她死在了都督對她用情最深的時候,都督對她的感情,便永遠帶了一份無法填補的遺憾,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但都督也不可能一直不找女人,不管是出于男人的本性,還是傳宗接代的需求,都督遲早都是要找一個房里人的。
只要都督身邊一直沒有人,我們就還有機會。”
房娘說著,側頭看了夏蕪一眼,道“所以,你一定要穩住。
都督便是看在他母親份上,也要高看我幾分。
有我在,你還怕斗不過那女人”
夏蕪微微低頭,應了一聲,只是眼底深處,悄然掠過一絲不甘。
房娘怎么就說得那么肯定呢,那個人都已經死了,死了她就該安心地當她的鬼去,都督再念著她也沒用。
房娘怎么就知道,都督以后不會喜歡上別的女子
以她的身份,要是都督只是單純想找個房里人,她是絕對撈不到什么名份的。
一個男人只有愛上一個女人了,才會掏心掏肺地為她著想,為她籌謀一切。
這個道理,房娘怎么會不懂她只是,太把那個死去的女人當一回事罷了
另一邊,風玄知正心事重重地想著事情,身邊的人突然停了,他抬頭一看,才發現,他們已是走到了大門處。
門外已是備好了駿馬,恒景徑直往最前頭的千里神駒走去。
突然,門口一個早便侯在那里的兵士快速走上前,朝恒景行了個禮。
風玄知認出了這是都督先前派去監視虞歡喜的人之一,臉色微變,快步走了過去。
只聽那兵士低聲道“都督,屬下是來匯報虞郎君的情況的。
您讓屬下留意的虞郎君,在十天前進了望京后,便一直寄住在弘文館校書郎陶可卿的家里。
這些天來,他一直早出晚歸,每晚都喝得醉醺醺的,倒是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就是”
兵士說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現出幾分尷尬,竟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恒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又冷又沉,道“說。”
兵士立刻期期艾艾地說了下去,“就是就是他不知道為什么被韓家十郎韓修與看上了。
那韓十郎是個再荒唐不過的人物,向來男女不忌。
他是昨天下午發現虞郎君的,在那之后,他立刻派出家丁侍衛全城搜捕虞郎君,虞郎君為了躲避他東躲西藏。
到最后,連屬下屬下也跟丟了虞郎君,屬下已是派人加緊去尋找虞郎君行蹤了”
風玄知不禁眉頭微蹙,輕嗤一聲,“這虞歡喜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好不容易離開了望京,回來了不說,還死賴著不走,被韓修與發現純屬活該
當初要不是陛下,他早被韓修與搶回韓家關起來了”
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動聲色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果然見他臉色越發黑沉,黑眸里涌動著駭人的戾氣。
不禁在心里嘖嘖感嘆。
這虞歡喜以前可是陛下的相好,出了名的受寵,一個月里有大半的時間,陛下都是召他過去侍寢的。
據說都督最后那回想去見陛下,陛下便是以她正和虞歡喜在一起為由,把都督拒之門外。
只是后來,他們才發現,虞歡喜那天確實去過陛下的寢宮,只是早便離開了。
陛下不過隨便找了個借口不見都督罷了。
雖然理智上知道,陛下做出這一副荒唐無度的模樣,大抵是為了迷惑韓圻年,但對于都督來說,情感上也很難接受吧。
何況,誰知道,陛下跟虞歡喜之間是真是假呢。
反正在風玄知看來,他們都督是越發悲情了,真真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恒景沒發現風玄知的心思,冷聲道“不管怎樣,都要把他找回來。
如今最有可能知道薛尋行蹤的人,只有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