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風玄知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一會兒,才緩緩揚起一個詭異的笑,模樣甚是溫和和藹地道“周副將,這般荒謬的傳言,你到底是從哪里聽來的”
原本還一臉沉痛的周仰看到他這笑容,莫名地打了個寒戰,多年在戰場上培養出來的警覺心在瘋狂作響,讓他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風先生說這是荒謬的傳言這么說,他、他不是對他們都督
一旁原本八卦又緊張地密切關注著他們的對話的侍衛也十分有危機意識地站直了身子,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的模樣。
“說啊。”
風玄知朝周仰的方向走了一步,嘴角邊的笑容更溫柔和藹了,說出來的話,卻跟溫柔和藹四個字壓根不沾邊,“到底是哪個兔崽子活膩了,在外頭散布這般可笑的傳言,我還真是很好奇呢。”
周仰終于承受不住心底的壓力,突然猛地抱了抱拳,眼睛一閉朝風玄知朗聲道“在下在下還有事辦,便先行告辭了
方才的話如有得罪,在下跟風先生賠不是
這一切都與在下無關,都是錢甚多的胡言亂語
在下改天一定把錢甚多痛揍一頓,替先生出氣”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的聲音不禁帶上了一絲咬牙切齒
錢小寶那混蛋,到處說什么風先生這段時間天天跟在都督身邊,還總是心事重重地看著都督,定是被都督的風華迷住了,只是礙于世俗的眼光,只能默默地把這不合倫理的愛戀深埋心中
還說什么,如他跟都督這般風華絕代的美男子,仰慕者有男有女都是很正常的只是他沒想到,便連博識睿智的風先生也沒逃過都督的魅力
他原本是完全沒把那二貨的胡言亂語當一回事的,只是方才風先生看著都督離去的眼神太熱烈,他腦子一抽,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錢小寶那些話
說完這一大段話,周仰看也不敢看風玄知一眼,腳底抹油,溜了。
獨留下風玄知還站在原處,眉微挑,嘴角的笑容無端透出幾分詭異,“哦,原來是錢小寶啊”
同一時間,望京某處,正夢到自己被一群仰慕者包圍,樂得嘿嘿嘿直笑的某人突然大大地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裹緊身上的被子,嘟囔道“怎么回事,起風了”
第二天,時顏起來,坐在床邊愣愣地發了好一會兒呆。
直到喜兒端著洗漱用的溫水進來了,還沒回過神來,驚得喜兒在時顏眼前夸張地揮了揮小手,道“夫人,你可是還沒睡醒,可要再睡個回籠覺”
反正夫人也沒什么正經事兒做,以前的夫人雖然不貪睡,但也沒有天天辰時早上七點不到就起來的。
時顏緩緩地搖了搖頭,突然看向一旁的小丫頭,“昨晚,你可有到過我床邊”
在宮里那七年,她的神經變得異常敏銳,睡覺的時候,便是一丁點異樣的聲響都會把她驚醒。
昨晚,她恍惚間感覺有個人走到了她床邊,她掙扎著想起床,可不知道為什么,無論如何都起不來。
喜兒一愣,道“昨晚臨睡前,奴婢喝多了水,導致起了兩回夜,每回起來時,奴婢都會去夫人床前看一眼。”
時顏有些恍惚。
那可能昨晚她感覺到的,是喜兒吧。
初初重生時,她因為對喜兒不熟悉,每當晚上喜兒靠近她身旁時,她都會驚醒。
這段時間跟喜兒熟悉了后,情況才好了一些。
可是,她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