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想到,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蘇妙音竟然得了那樣的造化,還、還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耀眼明艷得讓人自慚形愧
多羅親王也不禁深深地看著那個離去的柔美身影,想起她方才在戲臺上曼妙奪目的身姿,一顆心不自覺地收緊,最終,長長嘆出了一口氣。
他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個讓他心向往之的女子,可惜她早已是名草有主,還是那個男人的夫人。
想到這里,他的眼眸倏然一暗。
實在是可惜了。
因著方才的發現,時顏接下來的時間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幸好經過與安溪郡主比武那件事,其他人都明顯不怎么敢惹她了,加上恒景一直護在她身旁,這一晚上倒也沒有再發生什么意外。
只是,再一次見到一臉偽善的韓圻年和韓修旭父子時,時顏眼底終是忍不住起了殺意,悄悄地往恒景身后站了站,就怕自己這滔天的恨意一時藏不住,就這樣被韓圻年那老狐貍發現了。
恒景顯然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卻只是側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更擋住了她些許,迎向笑得意味深長的韓圻年,淡淡道“恭賀韓太傅喜得金孫,我與夫人給小郎君備了份薄禮,已是交給令府的管事了,希望這份薄禮能進韓太傅的眼罷。”
韓圻年四十幾歲的年紀,鬢角的頭發已是發白,只一雙眼依然泛著精光,身軀凜凜,威儀孔時。
只見他看向跟在恒景身后的時顏,突然輕輕一笑,“聽聞令夫人方才艷驚四座,一手鞭法耍得神乎其神,怎么如今看著,卻似乎有些內斂”
恒景不動聲色地又擋了擋時顏,嘴角笑容泛著冷意,“許是方才耍了一下鞭子,累了,畢竟,我與夫人都沒想到,來韓府參加滿月宴還需要表演鞭法。”
韓圻年哪里聽不出他話中有話,一雙眼睛猛地瞇了瞇,卻也沒說什么,只笑了笑,道“是么這件事,確實連我都意想不到。”
恒景嘴角扯了扯,沒再說什么,行了個禮,就帶著時顏往給他們備好的位置去了。
韓圻年一直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突然,冷笑一聲,咬牙吐出一句話,“留候這兔崽子”
原本在他掌控中的事情,卻因為那女人,一次又一次地生出岔子
方才,竟又讓她借著他們韓府的滿月宴,狠狠出了一回風頭。
只怕今晚過后,恒景身邊有一個超群絕倫、聰慧機敏的夫人這件事,就要傳遍大興了
這無疑又要讓恒景那豎子的聲望大大提升一回
他都要懷疑,留侯那家伙是故意坑他的了
“那個安溪郡主也是個蠢貨”一直沒說話的韓修旭突然咬牙道“若不是她鬧出今晚這件事,咱們遲早能找到機會把她塞給恒景,如今全被她毀了
恒景身邊那個女人實在棘手,若留侯那老不死沒法給我們一個交代,就等著看咱們怎么報答他罷”
韓圻年收回看著恒景他們的目光,嘴角緊抿,眼中寒光四射。
他可不指望留侯能給他們什么交代,那樣一個女子,可不是留侯那個蠢貨可以掌控得了的。
不過,她再怎么樣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內宅女子,恒景如今對她的重視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若是能好好利用這一點,那女人說不定反而能成為恒景那豎子的一個軟肋
呵,這倒是比那豎子以前無欲無求的時候,更好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