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嗎
他們口中可怕的孩子,卻連一棵沒生命的樹都舍不得傷害。
不,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就粗暴地憑借著轉了幾道口的過往,只言片語的評價,下好定論。
雖然他因為覺得無聊,沒有參與這些蜚語的編排。
但又好得到哪兒去呢
他依舊不自覺地受到那些話的影響,主觀地認定她就像他們口中說的一般模樣。
阿爺尚不知道郁楚宴此刻正被悔意縈繞的思緒。
想到賀歡眠,又忍不住發笑。
“眠眠那孩子吧,不光傻,還打小就愛面子,因為這庭院一直沒人住,有跟她一般大的孩子常來玩。”
“有人問她那兩條麻繩是怎么回事,她就不肯好好說是撤掉的秋千,還編瞎話糊弄人,把人孩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很長段時間,這院子都有鬧鬼的傳聞,還越傳越跟真的似”
賀歡眠拿著東西出來,就看到談興愈濃的阿爺正眉飛色舞地說著話,不用聽都知道肯定又說得她的糗事。
嘆道“阿爺,你給我留點面子吧,再有都說了讓你別熬夜早點睡,你別又想著多拖時間。”
阿爺嘟嘟囔囔“這個點哪里睡得著你不要因為我是個老年人,你就欺負我”
賀歡眠“上次我轉給你的那篇文章,不是讓你看嗎”
阿爺有理有據“那都是些營銷號嚇唬人的,哪有”
他聲音在賀歡眠平靜的眼神中越來越小“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阿爺去睡覺了,庭院就剩他們兩人,除了幾聲蟲鳴,夜安靜了下來。
長廊下的大理石凳很長,能坐下幾個人,賀歡眠在他身邊坐下,中間都還能隔著一人左右的距離。
突然的安靜,讓郁楚宴有些不自在,視線不自覺地停在賀歡眠身上。
賀歡眠低著頭,將酒精倒出來。
酒精的味道單獨聞有些刺鼻,但混著她身上淡淡的橘子香,卻發酵成另一種讓人有些上癮的的獨特香氣。
原本尚還算清醒的腦子,突然就有些不知所以然發沉。
只能任由視線不受控,甚至連掩飾也做不到地直直看著她。
她穿著身居家的寬大t恤,棉質布料,看著比平時柔軟乖巧不少。
整個人都軟噠噠的,讓人很想上手摸一摸。
“手。”賀歡眠突然抬起頭。
郁楚宴被嚇了跳“什么”
賀歡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要上藥嗎”
郁楚宴“哦哦。”
郁楚宴抬起手肘,露出往外滲著紅的傷口。
對于賀歡眠這種怕疼星人,光看著傷都感同身受地有點疼了。
賀歡眠湊近了些,動作也小心不少“放心,我會輕一點的。”
那種醉人的香氣混雜在一起,愈發勾人的烈。
郁楚宴低頭看著賀歡眠。
她的皮膚白,唇卻很是紅,因為注意力集中,她不自覺地輕咬唇。
被咬住的紅潤陷成好看的弧度,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郁楚宴被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驚住了,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明明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畫面。
卻比故意貼在他身上,露出大片肉賣弄風情的女人,更為刺激他。
郁楚宴不敢再看,為了壓下心的躁動,他刻意轉開話題“那樹上怎么會有兩根麻繩”
賀歡眠“那個啊”
賀歡眠露出些緊張“等等,你看到了兩根”
如果郁楚宴不知道原委,冷不丁的說不定還真能被唬住。
但現在知道內情的他,只覺得怎么能這么有趣
他玩心起了,便很配合道“對啊那不是有兩根嗎”
賀歡眠食指抵住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別胡說。”
因為她的動作,郁楚宴強行從她唇上移開視線,又凝住了。
他喉頭滾了滾“胡說什么”
賀歡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郁楚宴卻從她滴溜溜轉的漂亮眼睛里,看到了使著壞的俏勁兒。
郁楚宴眼里的笑意加深,即便知道她在唬人,也想逗她多說會兒話。
“什么意思難道你看不到”
賀歡眠瞎話張嘴就來“我只能看到一根,其他人也是,但是我知道你說的不是假話,因為我曾經看到過能見著兩根麻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