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埋頭寫寫畫畫間,頭頂忽然傳來藥研的聲音。巫娣從思緒中抽身,抬頭接著他的話問道“另外那兩個小孩呢”
藥研他們回來的時候其實還帶回來了一個處于昏迷中的紅發男人,另加兩個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孩子,同樣處于昏迷狀態。
因為剛返回時被店里的狼藉給分去了注意力,便沒來得及提,直到巫娣發現有什么東西被扔在了店門口,刀劍們才想起來他們還帶了戰利品回來。
“孩子還沒有醒,估計是那個男人帶他們躲避追殺時,不小心碰了頭,剛才檢查的時候發現腦袋上腫了好大一個包。”
“把兩個孩子先抱出來。”巫娣開始收拾桌面,“然后再讓”
他沉吟片刻,“讓燭臺切去試探一下。”
藥研疑惑“不是大將去嗎”
巫娣忍不住克制地看了他一眼,沒等藥研因為這一眼后背犯冷,就聽到對面的人平靜地陳述著某個事實,“我是未成年。”
無論怎樣的情況,一般都該由大人出面解決問題吧,起碼在世人眼里。
況且還是處于這種特殊時節,如果是他出面那不就等同于在向這片地區的勢力拿著喇叭筒宣告
我就是這波新勢力的老大,我這個老大今天還被不知名的鼠輩成功偷襲了哦,你們要不也來試試
藥研藤四郎“”他還真忘了。
怪就怪在這位主君平日里太過沉穩安靜,全然讓人忘記了他在人類社會中還可以稱得上年幼二字。
昏迷的兩個孩子沒過多久便清醒了過來,燭臺切光忠從里間出來時,兩小孩正伏在桌邊埋頭畫畫,巫娣則坐在旁邊全神貫注寫著作業,雙方互不打擾,畫面看上去安靜又祥和。
見有人從里間出來,幾個人同時抬起頭望去,燭臺切光忠頓了頓,微不可查地朝巫娣搖了搖頭,這才側過身露出跟在他身后的紅發男人。
“那是家弟,現在還在念書。”燭臺切主動介紹道。
紅發男人視線跟著移了過去,發現一名五官精致、面相稍冷的黑發少年正坐在椅子上望著這邊。
只不過那視線過于縹緲不定,讓人難以判斷對方究竟是否在注視著自己。
織田作之助對這名少年最初也最深的印象似乎都凝聚成了一個字淡。
淡而輕。仿佛周身一切都難以真正與這人掛上鉤,他的存在既在這里,卻又并非這里。
空氣中隱約還殘留一絲清涼油的氣味,織田作之助目光自小孩額角腫起的大包掠過,走上前伸手輕拍了拍兩小孩的腦袋,這才抬起頭和坐在桌邊的巫娣對上視線。
“你好,我是織田作之助。”
男人的面容上還留有一絲抹不去的疲憊,在逃過了不久前的追殺后外表看著有些狼狽,但周身沉穩的氣息卻是絲毫未受影響。
巫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秒,收回視線也回了一句“我叫巫娣,你好。”
少年微不可察的停頓依舊叫織田作之助察覺到了,余光微瞥,店內三兩安靜站在一起、疑似店員的那些人聞言臉上卻在那一刻皆閃過一絲錯愕。
假名么織田作之助垂眸猜測道。
“燭臺切巫娣。”
讀起來確實有些拗口,織田作之助沒漏到自己讀出這個名字后,那些店員臉上浮現出的復雜表情。
果然是假名。
不過倒也不礙事。
“多謝你家店員及時出手相助。”他對燭臺切光忠說完這句后,繼而又轉向巫娣道“也謝謝你的藥。”他意有所指放在桌子上的清涼油。
“這里是要開店嗎”織田作之助問道。
“白天咖啡廳,晚上酒吧。”燭臺切光忠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仿佛一位真正的店主,“有空可以帶孩子來品嘗甜點,作為小店首位客人可以給予優惠。”
織田作之助“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