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負責本案的法醫本就細心,加上路南懷的批注,看得更加準確。
吳意見宋隊翻看著尸檢報告沒說話,想了想,開口說道“宋隊,如果您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可以嘗試解答。有不懂的,我再問我師父,然后回答您。”
宋舟抬眼看向吳意,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隨后回到報告上,緩聲道“聽說你畢業以后就跟著你師父了”
“是。”吳意頷首,“跟著師父的這些年,我學到了很多。”
宋舟聞言笑了笑,手指點了點報告,問道“這份報告的批注,你參與了多少”
吳意一怔,抿唇說道“是我經驗不夠,師父擔心我出錯,所以這份報告”
他說著,低頭沉默了。
聽他這語調,宋舟也知道答案了,“全是路法醫寫的,對吧。”
見吳意點頭,宋舟繼續說道“知道為什么離開鑒定中心后,你師父不希望你亂說話嗎”
吳意不解地看著宋隊,這個問題他也思考過,以前在鑒定中心的時候,師父沒有這么嚴厲的。
“因為你在鑒定中心,背后有路南懷做靠山,以你師父的名號,足夠你在鑒定中心橫著走。我并不在意你們對我是什么態度,我只希望看到你們的能力。但你也看到了,現在刑偵大隊里都有什么人,你們既然來了警隊,代表的就是鑒定中心。”
宋舟娓娓說道,他并不在乎身份地位,只要有能力,實習生也會有話語權,如果指揮錯誤,就算是隊長也得受責罰。
他知道路南懷就是擔心出現錯誤,所以干脆自己全部攬下來,但眼前這個吳意顯然是著急成長的。
想著,宋舟帶著尸檢報告走到吳意面前,“你既然不想麻煩自己的師父,就早日學會自己行走,你該代表的是自己,不要砸了你師父的招牌,明白了嗎”
吳意仿佛被點醒了一樣,眼里有了光芒,頷首道“宋隊,我明白了,我會積極參與案件調查的。”
“行。”宋舟點了點頭,手指向玻璃上的字和照片,“尸檢報告你也看過了,有什么看法,你自己說。”
吳意緊張得攥緊雙拳,裝滿往日張口就來的專業術語的腦子突然就不靈光了。
但宋隊說得對,他既然從鑒定中心調來警隊了,就代表著鑒定中心和師父,他不能怯場。
“四起”躊躇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四起皮箱拋尸案,案發最早的死者名叫黃大康,常坪村人。被人發現的時候,尸體被裝進了一個30寸皮制行李箱中,致命傷在胸口,心臟破裂而死。”
“法醫在死者口鼻處發現殘留的迷藥成分,尸體體表有明顯的掙扎痕跡,且死者鞋后跟發現拖拽留下的磨損,再根據行李箱和現場的血跡情況,確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但胸口的致命傷刀口卻沒有掙扎痕跡,應該是兇手在死者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動手的。”
宋舟并不在意吳意斷斷續續的發言,每個人都有起步階段,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