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種人”謝輕眠自言自語,輕笑出聲,“老先生何出此言,您不也是這種人嗎”
“你說什么”自己被質疑,那人嘩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激昂,“這里誰不知道我馬瞎子是個馬半仙,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敢來質疑我”
“馬瞎子”謝輕眠的視線緩緩上移,最后定格在馬瞎子臉上那副標準的算命墨鏡上,“你雖然自八歲以后眼中有疾視線微損,但也不至于看不見,這樣裝瞎,難道不是騙人嗎”
聽到謝輕眠這話,馬瞎子心底猛地一驚。
他的確不是瞎子。
他的眼睛是在八歲時一場意外造成的,那次意外后視力雖然有一點受損,但從外表是看來和真瞎沒什么兩樣。
恰巧那個年代吃飯困難,他爸就聯合他一起出來裝瞎算命。
這件事情整個海市除了他那個死去的爸,沒有人知道。
但謝輕眠卻能輕松的說出準確年齡。
馬瞎子卡殼了,但其他自認為被攔走生意的并不想就此放過謝輕眠。
看著聯合起來說自己是騙子的謝輕眠搖了搖頭,轉而問一旁看戲的徐可可“徐哥,再借你一支筆和一張紙可以嗎”
徐可可只停頓了一下,剛想拒絕,視線觸及臉上還有些臟污的謝輕眠,心瞬間軟了。
“行行行吧,哎算我今天倒霉碰到了你。”徐可可嘴上念叨著,手上動作卻不慢,隨手從背后的背筐里拿了普通的水筆和白紙。
謝輕眠也不嫌棄,接過東西后,彎了彎眼睛道了謝。
現代水筆和以前的毛筆差別太多,即使謝輕眠見識過現代人握筆的姿勢,但自己試起來還是有點奇怪。
最后,謝輕眠用著不太順手的姿勢,勉強畫出自己想要的符咒。
他將筆畫歪曲的符咒折好,遞給已經露出遲疑不信任的何先生。
“先收著,貼身放,暫時不收你錢,我等你三天后再來找我。”
說完,謝輕眠目送何先生開車離開。
徐可可覺得身邊這個長得非常好看的年輕人可能腦子有點毛病,尤其是看到他隨手在紙上畫著亂七八糟的線條還自稱是符咒后。
結果那個何先生還真的收下了。
當然,他也理解這種行為,不要錢的東西收下也沒什么,就當那個死馬當活馬醫。
天色黑了下來,旁邊的攤子都相繼收拾東西離開,徐可可看了下時間,也準備收攤回家了。
但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旁邊那個長得好看的年輕人突然說話。
“再等等啊,別急著回去,還有十分鐘你的大單就要來了。”
徐可可自己就是一個資深騙子,對于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但也不知是身邊這人說話有魔力還是什么,他還真的重新坐了下來,停下了收拾東西的動作。
十分鐘很快過去,天橋下已經只剩下他自己和身邊那個長得好看的年輕人了。
徐可可望著空蕩蕩的天橋下,覺得自己留下來等十分鐘這個行為真的傻逼。
“回去了”徐可可再次起身,瞥了旁邊縮在地上坐著的謝輕眠,再次頓了頓,“喂,要不要我幫你報警,你是從家里離家出走的學生嗎”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路燈的原因,徐可可總覺得這年輕人眼睛跟漫畫里那種自帶星光的眼睛一樣,亮晶晶的。
還還怪招人稀罕的。
謝輕眠沖他一笑“你的大單來啦。”
徐可可
就在他想著這年輕人不會真的腦子有問題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汽車的喇叭聲。
一分鐘后,徐可可看著自己身前不遠處的車,以及面前那個直接掏甩出一沓紅色人民幣的說要找他干個活的金主,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開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