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日夜都未合過眼,便是鐵打的怕也受不住了,他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沈扶雪再次醒來時,有些迷蒙。
沈扶雪眨了下眼睛,屋里還燃著她最喜歡的鵝梨香,清甜至極。
床榻旁的案幾上還插著幾枝花枝。
這花枝還是她前幾日采摘的,這會兒卻有些枯萎了。
在沈扶雪的記憶里,還停留在她和陸時寒在桂花樹下賞花的那一刻,至于之后的昏迷,她現在還沒回想起來。
是以,沈扶雪有些疑惑,她不是才采摘完花枝嗎,這花枝怎么這么快就枯萎了。
片刻后,沈扶雪才注意到陸時寒就睡在榻邊上。
奇怪,夫君怎么睡在床榻邊兒
沈扶雪沒有多想,只以為陸時寒是批閱折子忙了,一時沒注意才在榻邊兒上睡著的。
沈扶雪側過臉。
這會兒是下午時分,暖融昏黃的日光從窗柩里透進來,照在陸時寒的眉眼上。
陸時寒半側著身子趴在榻邊,日光正好落在他左臉上。
昏黃的日光順著陸時寒的輪廓暈染,從眉眼到下巴的弧線。
當真是好看極了。
沈扶雪下意識抬起手指,想要順著日光的脈絡描繪陸時寒的眉眼。
只不過,沈扶雪的手指剛一落到陸時寒的墨黑的眉毛上,陸時寒便醒了。
陸時寒謹慎至極,這是他自小便養成的習慣,稍有動靜便會醒來。
陸時寒睜開眼,便看到了清醒的沈扶雪。
小娘子面頰依舊紅撲撲的,她像是做壞事被抓包了一樣,還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睛。
陸時寒幾乎以為這是在夢中。
過了一會兒,陸時寒才意識到這不是夢,沈扶雪當真醒了。
陸時寒一把抱住了沈扶雪。
陸時寒抱得極緊,像是會隨時失去沈扶雪一樣。
沈扶雪更迷糊了。
夫君怎么抱她抱得這么緊啊
只不過,沈扶雪暫時還想不到這么多,她只是覺得面頰上有些癢癢的。
這感覺沈扶雪異常熟悉,之前陸時寒清晨起來時,便喜歡用新冒出的胡茬逗她,每每都要她求饒才放過她。
之前沈扶雪還感慨來著,陸時寒的胡茬長的可真快啊。
這次面頰上更癢了。
似乎是胡茬比之前長了些的緣故。
沈扶雪的聲音軟軟的,和之前一般道“夫君,濃濃最喜歡你了。”
以往她每每這樣說的時候,陸時寒就會放過她,還會親親她,說她是天底下最乖的小娘子。
陸時寒一怔。
日光還落在陸時寒的眉眼上,陸時寒清冷的眉眼輕皺。
昏黃的日光里,似是有水光在輕閃。
不過這一切都瞬間便都隱藏不見。
陸時寒抱緊沈扶雪,聲音格外沙啞“嗯,濃濃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