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朝里內外這幾日積壓了不少事,他也是時候該出去處理一下了。
陸時寒便道“嗯,你在家好好的。”
沈扶雪仰起小臉,眉眼彎彎“當然啦,我一定好好的等夫君回來。”
接下來的幾日里,張太醫等人不斷嘗試改藥方,而藥汁也越來越苦。
就連沈扶雪這個從小把藥當飯吃的,也有些受不住了。
這一日晌午,沈扶雪喝完藥后,苦的漂亮的眉毛都皺成了一團。
沈扶雪一連吃了好幾個蜜餞,才逐漸緩過來。
云枝上前“姑娘,要不奴婢幫您準備些汁水來”
沈扶雪搖頭“不必了。”
沈扶雪說著想起了一件事“云枝,你去幫我把針線簍子拿來,之前的香囊再差幾針就繡完了,正好我現在有空。”
云枝有些為難“姑娘,太醫說您該好好養著身子的。”
刺繡難免有些傷神。
沈扶雪道“還是拿來吧,左右我每日都是待著,今天動一動說不定身子還會好些。”
沈扶雪都這么說了,云枝只好把針線簍子取了過來。
沈扶雪看著針線簍子里的香囊,有些失神。
其實,她一早便知道了,陸時寒是在瞞她。
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子。
這幾日以來,沈扶雪的身子愈發虛弱無力,還很是嗜睡,雖然和之前生病時的癥狀相似,但沈扶雪就是能隱隱地感覺到,這次的病癥不同以往。
沈扶雪想,她大抵是活不長久了吧。
其實沈扶雪之前便做過心理準備,只不過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早。
許是天意如此吧。
不過不管如何,現在事實既然已然如此,她只能試著接受,她才不要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里,整日哀哀戚戚地啼哭度日。
她想要過好最后的這一段時光。
所以,陸時寒想要瞞著她,她就配合地假裝不知道。
現在,她想把這個香囊繡完,至少給陸時寒留下個禮物。
沈扶雪坐在美人榻上,繡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一針一線不停。
終于繡好了,沈扶雪握著香囊,輕舒了口氣。
沈扶雪的身子本就疲乏,在美人榻上坐了小半個時辰便有些受不住了,她靠在軟枕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云枝想上前扶著沈扶雪躺下,也好睡的舒服些。
只不過正在這時,陸時寒回來了。
云枝停下步子“奴婢見過太子。”
云枝回稟道“太子放心,姑娘按時服了藥,方才是有些乏了才睡了過去。”
陸時寒點頭“嗯,孤知道了,下去吧。”
云枝等一眾丫鬟都退了下去。
陸時寒把沈扶雪放到美人榻上躺平。
陸時寒動作極細致,沈扶雪一絲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陸時寒拿過一旁的薄毯,想幫沈扶雪蓋住身子,也是這時,陸時寒才發現沈扶雪手里似是攥著個東西,像是什么布料。
陸時寒小心地把沈扶雪手中握著的東西抽出來,想讓沈扶雪睡的更舒服些。
待抽出來以后,陸時寒才發現,沈扶雪握著的是個香囊。
香囊
這是小娘子之前未繡完的那個香囊嗎
陸時寒垂眸,香囊是個普通的樣式,上面繡著最常見的蘭草紋,是他喜歡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