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陸時寒能文能武,十七歲就中了探花,又做了大理寺卿這樣的高官,就是在定國公府里,陸時寒也近乎一個傳說,家中的小輩對陸時寒都是又敬又怕。
尤其是陸顯,對這個只比他大了兩歲的四叔,更是敬畏不已。
陸時寒的聲音淡淡的“都坐下吧。”
和小輩說過話后,陸時寒才上前行禮“孩兒見過父親。”
定國公陸堯臣早年征戰沙場,如今雖然年老,但一身氣勢猶在,“坐下吧,你娘一直念叨著你呢。”
一旁的姜老夫人面上滿是笑意“時寒,這幾天你在大理寺怕是累壞了,娘給你準備了不少你愛吃的菜,你等會兒可要多吃些。”
說過話,姜老夫人便囑咐開宴。
定國公府家中人口多,子嗣也繁茂,不過家里的人都各自領了差事,時常有事要忙,尤其是陸時寒,更是許久才回來一次,家人難得團聚。
正因此,姜老夫人才定了一個月舉辦一次家宴的規矩,也好讓一家人團聚在一起,能多說些話。
今天除了陸顯的父親陸時崇在外辦差不在,人都聚齊了。
席間,姜老夫人問了陸時寒不少事,又老生常談地催了催陸時寒的終身大事。
她一直盼著陸時寒早日娶妻生子,偏陸時寒一向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
這次也是一樣,陸時寒照舊回復說現在手頭正忙,抽不出身來忙別的。
姜老夫人知道陸時寒的性子,再加上陸時寒剛上任,確實很忙,只好作罷。
說起婚事,不免提及了陸顯。
姜老夫人對陸顯道“濟寧侯府的二姑娘回來了,明日你帶上禮物去見一下,也好全了禮數,正好你們兩個小輩也見見面,說些話。”
定國公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濟寧侯府的二姑娘,說的自然是沈扶雪,沈扶雪和陸顯自幼便訂了婚事,如今也有十幾年了。
說起這樁婚事的由來,便要提起定國公和老濟寧侯的交情,當年倆人一起并肩作戰,乃是生死之交,當時便約定好了,要做兒女親家,這婚事便落到了陸顯和沈扶雪身上。
陸顯正在夾菜,聞言動作一滯,片刻后才道“是,孫兒明天一早就去。”
他面上什么都不露,但心中實則很不情愿。
誰不知道那沈扶雪自幼體弱多病,還有傳言說沈扶雪活不過二十,他哪里愿意娶這樣的女子為妻。
再者說了,兩人雖有婚約,但幾乎沒怎么見過面,只是幼時見過幾面而已。
不過那都是幾歲時候的事,小孩子的記憶又不長久,他差不多都忘光了。
而且這些年沈扶雪一直在洛州,去歲才第一次回京城,偏生他那時候又在書院讀書,書院規矩嚴,輕易不能出山門,等他出來的時候,沈扶雪已經回洛州去了。
也就是說,他甚至不知道沈扶雪長什么模樣,他如何愿意娶沈扶雪為妻。
但偏偏定國公說一不二,他縱是有一萬個不情愿,也不敢吐露一句。
不過陸顯轉念一想,明天去濟寧侯府的話,豈不是又能見到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了
陸顯心里又隱隱期待起來。
陸時寒給姜老夫人盛了一碗湯,他聽著席間的話,倒也想起來陸顯身上是有這么樁婚事。
他隱約記得,那姑娘似是叫沈扶雪。
這廂姜老夫人接過湯道“你別光給娘盛湯,你也多喝些。”
“是,”陸時寒道。
家宴結束的時候,天越發黑了。
陸時寒徑直往別院去,別院一早就置好了,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別院里。
剛到別院坐定,程周就回來了。
程周低頭稟報“大人,屬下已經吩咐下去了,只不過怕是需要些時日才能找到那姑娘。”
畢竟是萍水相逢,想找到人談何容易。
陸時寒靠在椅子上“嗯,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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