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道“日后陸大人要是辦公累了的話,可以嗅嗅這香囊,很是提神。”
其實現在送香囊有些早了,畢竟還有些時日才過端午。
不過陸時寒太忙了,經常外出辦案,總是尋不到人影,沈扶雪索性提前送給陸時寒,免得到時候找不到人。
陸時寒接過香囊,“好。”
沈扶雪笑道“陸大人喜歡就好。”
沈扶雪松了口氣,她之前一直擔心陸時寒嫌棄她的繡工,可送香囊祈福這事兒需得親手做,要是讓丫鬟代勞的話,那成什么了。
好在看陸時寒的模樣,應當是沒有嫌棄。
一旁的程周幾乎是沒眼見了。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普通的的繡工。
其實倒也說不上很差,畢竟好歹還能看出香囊上繡的是蘭草,只不過這蘭草也太呆板僵硬了,活像是假的,也就他們大人能昧著良心說很好了。
程周哪里知道,就這還是沈扶雪繡了好幾個,挑出最好的那個呢。
現如今禮也送完了,書也挑好了,她也是時候回去了,要不然家里人該擔心了。
沈扶雪起身向陸時寒辭別,然后叫云枝帶上挑好的書,乘著馬車回了沈府。
暢音園,五福堂。
天氣越來越熱,太后年歲又大了,難免有些不舒服。
箬竹叫小宮女端上冰盆,又用涼扇輕扇。
涼風送來,太后才覺得舒服了些。
太后不由道“幸好是在園子里,要是在宮里,指不定多熱呢。”
這會兒剛過午膳時間,太后也有了睡意。
太后身邊的盛嬤嬤示意,讓所有宮女都退下,屋里便只剩下了太后和盛嬤嬤兩個人。
太后睡的不久,只睡了兩刻鐘便起身了。
盛嬤嬤服侍著太后起來。
太后念叨起了陸時寒“時寒又好些日子沒來了,是不是太忙了”
太后氣道“定是皇帝又指派了時寒許多朝務,皇帝也不想想,時寒可是他的親兒子,他也不怕累到時寒。”
太后的這番話若是傳了一個字出去,便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但盛嬤嬤卻波瀾不驚地道“皇上這是器重大皇子,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太后一想也是,便沒再說話,只嘆了口氣。
太后想起了陸時寒的身世。
剛出生不久就被弄丟,等皇上尋到陸時寒時,陸時寒已經在定國公府養了十幾年了。
后來又因著種種緣故,陸時寒一直沒有認回來,沒恢復皇子的身份。
太后想著想著,越發心疼起這個孫兒。
盛嬤嬤低聲道“太后,到了請平安脈的時候了,張太醫已經在外間候著了。”
“喚他進來吧。”
“是。”
太后上了年紀,早年間又吃過苦,身上不免積了許多病,雖說并不妨礙性命,但也難受的緊,是以,皇上這才召了張太醫入宮侍奉太后。
張太醫給太后診完脈道“太后的身子近來恢復的不錯,只需繼續按臣的方子就好。”
太后點了點頭。
張太醫剛要退下,太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濟寧侯家的二姑娘,現在身子怎么樣了”
先前為著這事,陸時寒可是第一次開口求她,太后自然上了心。
張太醫回道“沈姑娘一直服著藥,不過沈姑娘的身子弱,便是服藥也只能緩緩調節,雖然現在沒有什么大的改善,但至少能讓沈姑娘不再犯舊疾了。”
“那便好,”太后道。
回稟完,張太醫便退下了。
太后難免想到了沈扶雪。
太后是知道陸時寒的心思的,她作為皇祖母,雖不看好沈扶雪的身子,但也一直記掛在心里。
要是沈扶雪真的不好了,陸時寒定然會很難過。
再者說了,太后還挺喜歡沈扶雪的,沈扶雪生的鮮花嫩柳一般,性子也溫婉,便是連寫的字都格外好看。
盛嬤嬤忖度著太后的心思道“太后若是想見沈姑娘,不妨讓老奴去宣道口諭。”
就如同上次抄佛經這個由頭一樣,這次便說太后嫌暢音園冷清,想讓各府的小娘子都進宮陪太后住幾日,也好熱鬧熱鬧。
這理由合情合理,也不會叫人懷疑。
太后點頭,“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正好陸時寒也好些日子沒來了,依著陸時寒認真的性子,定是每日在大理寺忙,想不起來進宮看她的事。
這回她喚了沈扶雪進宮,且看他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