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而行,很快就到了宮里。
這是沈扶雪第二次來宮里,冬日的皇宮處處掩映著新雪。
明黃的琉璃瓦在朱紅的宮墻上閃出磅礴的光暈,氣勢恢宏至極。
陸時寒牽著沈扶雪的手“濃濃,別怕,等會兒只要跟著我就好。”
沈扶雪深吸了一口氣,“嗯。”
陸時寒帶著沈扶雪去了乾清宮。
建寧帝和張皇后已經在乾清宮里坐著等著了。
待見到陸時寒和沈扶雪并肩進門后,建寧帝和張皇后都不禁有些感慨。
今日是陸時寒和沈扶雪第一次正式入宮覲見,兩人都換了莊重些的衣裳。
尤其兩人都生的極好,這般走在一起,簡直如同神仙眷侶一般。
陸時寒攜著沈扶雪行禮“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建寧帝道“起來吧,都是一家人,無需這些虛禮。”
建寧帝其實對沈扶雪還是不大滿意,他一直希望陸時寒的妻子是個能對陸時寒有助益的。
畢竟朝中形勢復雜,若是陸時寒有個得力的岳家,日后也會輕松些。
只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事情已成定局,再說其他也無用了。
建寧帝只能安慰自己,這是兒子喜歡的,只要兒子愿意便罷了。
而且沈扶雪規矩禮儀也不錯,除了家世上,和陸時寒倒也般配,兩人站在一起,實在賞心悅目,就連建寧帝也不得不承認。
張皇后溫聲笑道“你們兩人快坐下說話,干站著做什么。”
對于陸時寒這個新尋回來的大皇子,可能會引起前朝后宮多少動蕩,張皇后并不在意。
畢竟張皇后膝下無子,將來不管是哪個皇子當上皇帝,日后她都會是太后,張皇后自然不會插手前朝之事。
也正因此,張皇后行事才很公允,很得建寧帝的信重。
陸時寒和沈扶雪依言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陸時寒剛剛認回來,還有許多事沒解決,建寧帝此時召陸時寒進宮,無非是想和陸時寒說些話。
一旁的張皇后也時不時地說上兩句。
待聊的差不多以后,建寧帝才道“你們去見見你皇祖母吧,你皇祖母一直在慈寧宮等著呢。”
陸時寒和沈扶雪頷首“是,父皇。”
離開乾清宮后,陸時寒和沈扶雪去了慈寧宮。
剛到慈寧宮門口,沈扶雪就發現了箬竹的身影。
箬竹一早便在門口等候了,此刻見到陸時寒和沈扶雪,臉上露出笑意“大皇子、皇子妃來了,快請進屋,太后就在屋里等著呢。”
一瞧便知是太后太急切了,所以讓箬竹在外面候著。
沈扶雪看著慈寧宮的匾額,不禁有些感慨。
從前她的疑惑總算是有了解釋了。
從前太后時常會叫一些小娘子進宮陪伴,亦或是抄佛經,而在進宮的這些小娘子中,太后對她格外地好。
當時她便疑惑過,不過一直沒多想,還以為是沈正甫在朝中得力,太后才會對她青眼有加。
現在看來,怕是因為陸時寒的緣故。
沈扶雪沒忍住側過臉看了陸時寒一下。
陸時寒低頭“想什么呢”
沈扶雪搖頭“沒什么,夫君,我們進去吧。”
他們剛一進慈寧宮的門,太后就欣喜地站了起來“時寒、扶雪,你們來了,來來來,快坐下。”
一旁的盛嬤嬤連忙備了兩個凳子。
瞧這樣子,太后竟是連禮都不讓他們行,不過他們畢竟是小輩,還是向太后見過禮以后,才各自坐在凳子上。
太后拉著陸時寒的手,心中很是激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太后心中有千言萬語,末了卻只說了一句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太后目光含淚,她想起了往事。
當初建寧帝只是個不得寵的皇子,太后亦是個不得圣寵的普通妃子。
不過唐氏嫁進來后,卻對她孝敬有加,太后很喜歡唐氏,婆媳兩個相處的很好,也因此,太后才會對陸時寒格外疼惜。
而當唐氏撒手人寰后,謝家虎視眈眈,時刻都想著法子,想要除掉陸時寒。
當時建寧帝無暇,便把陸時寒交給了唯一信任的太后照顧,太后也因此照顧了陸時寒好幾個月,當真是殫精竭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