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屈能伸啊”程庚明嘀咕道。
方晟微笑道“我還敢打賭,就算輸了她也不可能要韓書記換人。”
“為什么”
“換一次是干部素質問題,換第二次就是她的能力問題了,跟誰都合作不來,板子要打在誰身上”方晟低聲道,“頂多明天起她拿這個要挾我而已。”
程庚明卟哧一笑“原來你連退路都想好了,怪不得有恃無恐。”
“不過最好押我贏。”方晟自信滿滿道。
愛妮婭見兩人竊竊私語,掏出手機自言自語道“還剩三十六分鐘,這會兒認輸我還能放誰一馬。”
誰知方晟仿佛沒聽見,她不由神情更寒。
吳工在旁邊看得有趣,感覺高高在上的愛妮婭在耍小性子,其實根本不在意輸贏,只在意方晟是否對她低頭,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須知愛妮婭憑借金光閃閃的履歷空降怡冠,外界眾說紛紜,有的說高層準備讓她熟悉情況,過幾年接任總經理;有的說她是填補履歷空白,將來進政界主抓經濟;還有的說她為重返華爾街作準備。
不管如何,總之怡冠上下都對她尊重有加。甚至明知道她單身,竟沒人有勇氣追求無論學歷還是經歷,落差太大了,沒人能自信駕馭得住她。
這種氛圍下更養成她目空一切,視天下英雄為草芥的脾氣,壓根沒什么人能被她放在眼里,更不用說以禮相待。
可昨天遇到方晟后,似乎有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一小時四十一分,金盞菊花朵突然蔫了,猛地往下一耷拉,這邊愛妮婭象見鬼似的彈起身,難以置信盯著它。
方晟微笑著走到玻璃架前,反手一摸,道“瞧,才一個多小時玻璃上就凝結水珠,說明水汽無法散發。”
愛妮婭冷著臉看看他濕潤的手指,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上車回縣城途中,她始終一言不發,快進城時方晟才說
“明天起還是友好協商,不搞一言堂。”
“哼”
愛妮婭扭頭看窗外,目光閃爍不定,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快到正府大院時收到趙堯堯短信我在家。
方晟到對接會議室簡短了解白天的進展,并召集相關人員開會,落實對接中遇到的難點,梳成幾大類以簡報形式提交縣領導定奪,并就明天工作統一口徑,確立基本方向,要求大家在不影響整體推進的前提下靈活機動,該讓步的要讓步,涉及原則問題及時向各條線領導請示。
處理完工作,他匆匆趕到望海小區,開門就見到趙堯堯滿臉淚水,眼睛哭得紅腫,驚問其故,她哇地哭倒到他懷里,抽抽答答好半天才說清原委
下午她突然接到省委宣傳部電話,派遣她到香港學習一年,全封閉,中途不準請假,學成后回國重新安排工作
負責通知的人強調,這是一項政治任務,參加人員都是組織上精心選拔、認真考察的結果,學員要從立足大局、不折不扣服從安排角度出發,及時做好工作交接和生活安排,兩天內到省城宣傳部通到,集中乘飛機去香港
簡直是晴天霹靂方晟瞬間也被炸得暈頭轉向。
說明白翎的消息不錯,那個家族暫時不屑對他下手,因此采取分化措施,將趙堯堯送到香港。
對熱戀中的情侶來說,距離是最可怕的殺器。一年時間會發生很多事,誰也不敢保證天長地久。以周小容來說,一年多就閃電般結婚,完全出乎方晟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