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鎮長別緊張,容上校很和藹,”姜主任安慰道,“沿海觀光帶開始動工,聽說你在當中發揮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談到工作,方晟方才鎮靜下來,道“主要是怡冠公司經驗豐富,縣領導運籌帷幄,我只負責協調和溝通”
說了兩句,有人敲門,一位氣質典雅,表情威嚴中帶著溫和的女軍官走進來。姜主任立即離座,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軍中巾幗容上校,這位呢是令咱們何省長念念不忘的小方鎮長,喔,現在還兼鎮書記”
方晟忐忑不安地說“暫代容上校晚上好”
白翎也垂著頭,象做了錯事被發現的孩子,聲音比蚊子還輕“媽”事發后她沒跟父母通過電話,一是心虛,二是爺爺要求的。因此至今她都不清楚父母的真實態度。
孩子都在肚子里了,還好意思叫上校容上校恨得暗自咬牙。
然而在白家這種大家族,她跟所有家族子弟一樣不能有屬于自己的愛情,也無權干涉子女婚姻,一切由老爺子說了算。可憐白翎還在媽媽懷里喝奶,就被老爺子大手一揮許給那個家族,身為父母連表達意見的資格都沒有。
這回白翎未婚先孕,也是老爺子簡潔明了的一個電話
“翎翎懷孕了,我同意把孩子生下來,姓白,你倆不準跟翎翎啰嗦”
容上校大驚失色,立即與丈夫通電話,打聽女兒的男朋友是誰,期間發生了什么,是否故意懷孕,在哪兒保胎及生養等等,這一切居然要瞞著老爺子。而且老爺子交待了不準啰嗦,兩人真不敢打電話給女兒。
其實白翎與父母親的感情也很淡漠,老百姓家庭里女兒跟媽媽撒嬌的場景,在白翎和容上校之間是不可能發生的。從記事起,白翎基本由保姆照看,父母親成天在外忙各自的事業,難得節假日團聚,家族里卻要商討各種事情,有時比工作還累。白翎讀書的學校從來不開家長會,都是背景相似的孩子,家長們分散在天南地北,或許只有每年兩會才能聚到一起。
即使夫妻倆之間也是淡淡的,一年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容上校聽說丈夫有個秘密情人,那又怎樣,家族類似情況司空見慣,沒有才奇怪。
所以容上校沒法對白翎發火,以她在家族的地位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但不代表能輕易原諒方晟,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三個彪形大漢把周財總拖到荒無人跡的海灘上,一個字不說,蒙住他的頭拳打腳踢,打得周財總連連慘叫,聲音越來越微弱,可彪形大漢們象要往死里打,始終沒停手的意思,也不提條件。
做賊心虛,聰明如周財總自然猜到禍從何來,哀求道求求饒命,自己什么都說,只求保他一條命。
“說”彪形大漢們果真停住,其中一人甕聲甕氣道。
“指使我陷害楚助理的人叫裘軍,他是陳建冬的手下。”
“再說”
“沒,沒了”
彪形大漢們又是將他一通狠揍,打得牙齒掉了三顆,肋骨斷掉兩根,皮外傷無數,抬上車送到家門口,象拖死狗似的往車下一扔,揚長而去。
車子駛離三灘鎮地界,蒙面大漢們才摘下面罩,為首的悍然是嚴華杰,笑道“辛苦弟兄們了,”接著撥了個號,沉聲道,“已查清,果然是他。”
“好。”對方只說一個字便掛斷。
一周后,裘軍在警方突擊檢查中以罪被抓捕,拘留期間被其他犯人打得幾乎送命,陳建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撈出來。
事情前因后果,彼此心知肚明,但方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陳建冬吃了啞巴虧也不好意思張揚,雙方積下的私怨愈來愈深。
白翎懷孕已有近三個月,能辨清性別,她非要到省城做b超,免得在縣醫院被人認出嚼舌頭。方晟不放心她開快車,決定親自陪同。
懷孕后白翎反應很強烈,動輒嘔吐,吃什么都沒胃口,而且慵懶異常,每天昏沉沉就想睡覺。專案組成員都看在眼里,知道她急于交接工作,號稱到美國留學的原因,但做情報工作的人就這個好處,只聽不說,聽看不說,肚子里不知爛多少秘密。
進入省城時,白翎突然想到東方金城酒店吃飯,那是省城最高檔、價格也最貴的五星酒店,別說包廂,就是大廳散座都得提前預約有時明明都空著,但不經預約就不給進,沒辦法,人家擺的就是這個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