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陽的股票自然不能幸免,又跌去百分之十,都不敢接老婆電話。楚中林和程庚明旁敲側擊問趙堯堯有沒有中槍,她淡淡說這兩天看空,賺了百分之十五。楚中林急得直擰大腿,后悔沒把股票都拋掉。
朱正陽走投無路,厚著臉皮問現在割肉還能否保證三個月收回成本,趙堯堯說三個半月。朱正陽一咬牙說明天就割
過了幾天,肖蘭打電話說下個月就是他的生日,要不要熱鬧一下。方晟當然拒絕,說官做得越大,做人越要低調,免得被別有用心者抓到把柄。肖蘭強調說你可是三十歲生日啊,三十而立
方晟明白父母親又在催婚了,不耐煩道三十只是個數字,跟二十九、三十一沒有區別,頂多到時全家吃個飯而已
說罷悶悶不樂掛斷電話。
坐在電腦前分析數據的趙堯堯仿佛聽出什么,起身坐到他腿上,摟著他脖子柔聲道“伯母催你結婚”
“三十而立,分明是我爸想出的詞。”
她默默貼著他的臉,良久,突然說“明天領結婚證吧。”
“什么”
他驚訝地看著她,她反而很奇怪的樣子,反問道“有問題嗎如果需要,舉辦婚禮都可以呀。”
方晟這才悟出之前遲遲不決的原因是擔心那個家族猛烈反撲,經過上次雙規事件,可以說雙方撕破了臉,趙堯堯與母親斷絕關系,而那個家族突然偷襲非但未傷得方晟半根毫毛,還折損一員干將,以慘敗告終。
如今趙堯堯是自由人,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而經歷雙規事件,他意識到那個家族伎倆不過如此,反倒沒以前那么恐懼。
“領結婚證沒有任何障礙,不過”方晟猶豫片刻,誠懇地說,“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我們與那個家族發生過什么不愉快,我還是希望能在兩家人都參與的情況下,舉辦一個熱熱鬧鬧、終生難忘的婚禮。”
他說這番話可謂半公半私,一方面確實不愿趙堯堯太委屈,婚禮上一個娘家人都沒有,將來會留下終身遺憾;另一方面白翎分娩在即,這節骨眼上舉行聲勢浩大的婚禮,會激怒白老爺子,容上校也會很不舒服,因此能拖則拖,畢竟內容大于形式,退一萬步說,趙堯堯本來就不喜歡熱鬧,婚禮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果然,她深深獻上一個吻,柔聲道“婚禮只是形式,我不在意的,但領完結婚證,明晚就是我所說的新婚之夜”
方晟難抑激動,將她擁入懷中,當晚說不盡的溫存和柔情。
第二天早上,兩人驅車來到黃海民政局,直接在大廳窗口辦理,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鐘,紅彤彤的、莊嚴神圣的結婚證便發到手里。接著兩人喜孜孜到影樓拍了套婚紗集,冰清玉潔的趙堯堯,身穿潔白大氣的婚紗,顯得格外雅致和端莊。
拍照時方晟指著婚紗竊笑道“這是最后的純潔,今晚就血流成河了。”
“亂說”她羞紅臉推了他一下。
完成一系列神圣儀式,兩人回到小區的家動手布置新房。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門窗上張貼“囍”字,屋子打掃干凈,臥室里布置些小彩燈和氫氣球,床罩、床單等換成喜氣洋洋的大紅色。布置完之后,趙堯堯咬著嘴唇在床上鋪了塊潔白的毛毯。
“干嘛”方晟故意逗她。
她的頭幾乎垂到胸口,吃吃道“你不是要血流成河么”
見她可憐楚楚的樣子,方晟恨不得當場就將她活剝生吞,但趙堯堯自有規矩,把神圣時刻定在晚上九點零九分,寓意是天長地久。
晚上按瀟南風俗,兩人分別吃了百合、蓮子和紅棗,然后跪在一對紅燭前行夫妻禮,沐浴后上床,差不多已九點鐘。
微暗的燈光下,方晟仔細褪卻她身上衣物,當純美晶瑩的暴露于眼前時,竟比身下的毛毯還白
兩人深情對視,剎那間往事涌上心頭
深夜時分她一襲紫衣,精致的腳踝上套著纖細的白金鏈,晚風吹拂衣袂和長發微微飛揚,仿佛翩翩起舞的仙女,當夜她開車送他去省城看望方池宗;
茶樓里兩人秉燭夜談,燭光熄滅時他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她沒有抗拒,任由他緊緊握著,甚至還微微朝他身體靠了靠,直到服務員過來才分開;
乍聽到周小容結婚的消息,他震驚之下在夜色中漫無目的走了兩個多小時,然后趙堯堯跑到前面攔住他,委屈地說我我跑不動了他這才蘇醒過來,呆呆看著她額頭上的汗珠,還有跑得過于激烈而漲紅的臉;
海灘荒野中,兩人第一次互訴真情,她羞得滿臉通紅,閉著眼睛靜靜偎依到他胸前。他緊緊摟住她,鼻際里滿是長發的芬香和女孩特有的溫馨溫婉的體香,兩人站在一望無垠的曠野一動不動,任憑蒲公英打著旋兒落到頭上、臉上、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