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噘著嘴生了半天氣,幽幽道,“其實我能理解,并非她需要這場婚禮,而是方家需要,你如今的身份也需要,可她背后那個家庭不需要,然而沒有女家親屬出席是不完整的婚禮,眼下問題就卡在這里,對不對”
方晟長長嘆息,不說話。
“你倆已經領結婚證了”
“啊”他嚇了一跳。
“不要瞞我,盡管躲在山里,黃海的情況我了如指掌,領結婚證也沒什么,我是你倆的證婚人,還有啥不能接受”
他早就領教她動輒翻臉的性子,不敢隨便接話,萬言不如一默,閉目養神。
“還有,你的行蹤很詭異啊,晚上獨自逗留于省城,又不在父母那邊,老半天不接電話,身上有股淡淡的咖啡香,老實交待干什么去了”她陡地豎起眉毛喝道,“不說實話嚴刑拷打”
方晟知道動起真格遠遠不是她的對手,愁眉苦臉道“你比偵探還厲害呀今天下午去拜見許市長,然后聽說愛妮婭升職便打電話表示祝賀,她卻約我過來細談,所以”
白翎細細審視他,看得他直發毛,仿佛心里的秘密被看穿似的“我可警告你,跟那個愛妮婭保持距離作為小寶的媽媽,我可以容忍趙堯堯,但絕對不容忍出現第三個女人”
“我發誓跟她只是談工作”
“躺在床上也能談工作少拿這套糊弄我”白翎畢竟在專案組接觸并了解世間險惡,不象趙堯堯那么單純。
“隨便你通過什么渠道打聽,她就是工作狂,眼里只有事業,沒有男人。”
“我當然調查過她的底細,”白翎撇撇嘴道,“以她的資歷和身份,理應對你無視,可她在黃海時就對你青睞有加,還接二連三以談工作為幌子單獨相處,肯定有問題”
方晟氣沮“我跟她真是清白的”
白翎笑瞇瞇以指頭勾起他的下巴,用挑逗的語氣道“怎樣證明你清白”
為證明清白,方晟耗盡最后一絲力氣。
此時已是凌晨三點多鐘,兩人才睡了不到十分鐘,小寶又開始哭鬧起來,這回白翎也累得手腳都抬不起來,眼皮象緊緊粘在一處,怎么使勁都睜不開。沒辦法,方晟硬撐著起床,笨手笨腳給小寶換上尿片,并將小寶抱到白翎懷里,調整好姿勢以便他吸吮。
白翎只管睡覺,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晟在身邊,睡得前所未有地沉,這會兒恐怕唯有槍聲才能讓她驚醒。
小寶喝了會兒奶,又迷迷糊糊睡著了,方晟也不敢動,就讓母子倆相互依偎著沉睡,他則支持不住,能爬到對面床的力氣都沒有,索性倚在床邊進入夢鄉。
直到早晨七點整,白翎的手機鬧鐘打破寧靜,趕緊起床后一陣忙亂,然后護送母子倆來到機場,通過安檢后依依不舍吻別。
回到市區與小司會合,方晟只說了句“回黃海縣城”,就合眼而睡,一覺睡到黃海縣府大院。向來沉默寡言的小司不由暗自納悶,心想方常委去愛妮婭家后一夜未歸,上午又如此疲倦,莫非跟她
怎么可能小司簡直不敢想象。
來到韓書記辦公室,方晟有選擇地回報了許玉賢關于黃海人事調整方面透露的信息,當聽到許玉賢對自己“個人表示認可”,心里高懸的石頭終于落地,韓書記面露微笑,將方晟好好夸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