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領導何省長、姜主任、許玉賢、韓子學、杭真、愛妮婭、肖蕭捷;
縣四套班子十二位常委、幾名副縣長、在人大政協任職的凡鎮宇、方貴宏等人;
同事、下屬正府辦正副主任和各科室負責人、景區管委會副主任和中層干部、三灘鎮主要領導,以及曾在那里工作過的丁平、耿石濤等老領導。
此外還有在省城工作的大學校友,如于舒友等人。
算來算去,把幾乎肯定不可能出席的剔掉還有七桌,比原計劃多出一桌。方晟特意打電話給楚中林表示歉意,因為規模問題沒邀請組織部、宣傳部和紀委的常務副職,那樣一來涉及面更廣,作為嫡系的楚中林也不便出席,否則容易造來閑話。楚中林笑著表示理解,說過段時間兄弟幾個私底下熱鬧一下。
細細梳理兩三遍,確定沒有重大疏漏,這才讓辦公室打印喜帖,景區管委會讓程庚明、三灘鎮請朱正陽代為分發,縣四套班子則由方晟親自一一送達,至于上級領導情況比較復雜,梧湘那邊他專程跑了一趟,許玉賢、韓子學和杭真都在縣里調研,電話邀請后由秘書代收,童彪倒是在學校,一臉意興闌跚,言語間流露未必參加的意思,方晟倒也無所謂,請客就是禮節,不一定非逼著人家出席。至于省城衙門可不是說進就進,須得愛妮婭從中周旋和安排。
接下來還有個難題如何找到容上校,把喜帖交到她手里
想到容上校威嚴而氣度非凡的樣子,他埋怨白翎怎么出這種難題,到底怎么開口,邀請小寶外婆參加小寶爸的婚禮,新娘卻不是小寶媽
殊不知此時遠在省城的趙堯堯也遇到天大的難題。
“大家族子弟出身不凡,文化底蘊和接受的教育也非普通人可比,由此養成獨特的性格和價值觀,都很正常,但一個人的工作能力、處理事務的水平,可以通過日常接觸看得一清二楚,”方晟道,“身為縣長駕馭不了副縣長,反而需要家族出手相助,從這一刻起,已預示于鐵涯的失敗。”
趙母挺直腰輕聲道“感謝你告訴我肺腑之言,我也透露一點秘密,那就是這期間于家對你開價十分憤怒,說什么的都有,唯獨老爺子流露欣賞的意思,說你們罵人家是堂吉訶德,是螳螂擋車,可你們有沒有辦法制伏他沒有就別躲在家里發狠,象鐵涯那樣空降到黃海跟他別別苗頭”
方晟笑道“老爺子可是槍林彈雨里打出來的,知道官場生態在縣區層面廝殺得最為慘烈。”
“無論如何,這次于家拿出足夠的誠意,為了堯堯今后幸福,為了你仕途順利,希望婚禮后你和鐵涯之間”她剎住口,試圖醞釀一個能讓方晟接受的詞語。
方晟卻輕飄飄轉開話題“考慮到行程方便和縮小影響,我打算將婚宴地點放到省城,具體日程安排過幾天發給阿姨,有意見可以提前溝通,但婚禮前三天必須敲定下來,不能再改,阿姨認為呢”
趙母好不容易與他達成共識,豈敢節外生枝至于婚禮日程安排自有于家的人仔細斟酌,自己又說不上話,遂笑道
“沒問題,以后保持聯系堯堯還在房間里”
方晟知她到底舐犢情深,想著與女兒重歸于好。遂開了書房門,悄聲告訴趙堯堯于家同意派人參加婚禮,公開承認母女身份的事。趙堯堯真是女孩子里面的極品,沒有喜極而涕,也沒有放聲歡呼,凝神想了想,道
“你答應了什么條件太吃虧的話寧可不辦,只是個形式而已,不必認真。”
方晟被逗笑了“我是吃虧的人嗎別多想,出去叫聲媽,聲音甜一點,她等很久了。”
趙堯堯垂下眼瞼好一會兒,才淡淡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