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十幾天后小晟舉辦婚禮,周小容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還強調已經離婚,你們不覺得情況很復雜嗎”
方池宗的話讓一家人都陷入沉思。
就在趙堯堯進門前幾分鐘,周小容剛剛告辭,兩人其實在樓下擦肩而過,只是各有各的心事,都埋頭走路,加上夜幕降臨、樓道燈光黯淡,彼此都沒認出對方。
周小容從方晟別墅出來后拐到附近超市買了幾個禮盒,然后輕車熟路來到方家。見到她,方家又激動又傷感,尤其肖蘭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仿佛要把堵在心里數年的知己話一骨腦傾訴出來。方池宗雖插不上話,但臉上掛著笑意始終陪在旁邊,不時說“喝茶”“吃水果”。任樹紅邊陪聰聰玩,邊抽空擠到周小容身邊,摟著她吁寒問暖。
這才象一家人的樣子。周小容心里感嘆道,更為自己數年前魯莽沖動的決定而深深自責。
肖蘭更覺得周小容才是理想中的兒媳婦,如果婚禮上的新娘不是趙堯堯而是她,大概做夢也要笑醒了。肖蘭一個勁地埋怨周小容間隔這么長時間才回瀟南,要她有空就坐動車來玩,反正一個多小時車程就到了。
當聽說周小容已經離婚,方家所有人臉上都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情。
對于白翎,方家當然是發自內心的害怕;趙堯堯呢,人冷面冷心冷,象冰山似的難以接近,肖蘭寧可跟賣菜的大嬸站著聊天,也不愿和趙堯堯搭話。
方家本來對這樁婚姻的態度就很勉強,當聽說趙堯堯竟是京都最有權勢的紅色貴族之一于家的女兒,那種惶恐和不安愈加強烈。古人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是有道理的,雙方社會地位、文化背景大抵相同,才能平等和諧地相處,否則頭仰著說話,處處低三下四,那個滋味不好受。
還別說,婚禮十幾天后才舉行,方晟就給方家定規矩了婚禮那天要先跟于家人打招呼,但不能主動握手,要等對方先伸手;婚宴期間要過去敬酒,但不能要求對方干杯;可以聊天,但不能打聽人家的單位、職務和家庭情況
這些都不準說,還扯個鬼啊方池宗憤憤不平發牢騷道。
因此方家對于即將到來的婚禮,心情十分復雜。
周小容的出現給方家帶來一絲慰藉,盡管來得太遲。只有方華畢竟在辦公室擔任要職,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全程只淡淡打個招呼,以寫材料為由躲在臥室里沒露面。周小容也很知趣,整個過程中沒提及方晟,更絕口不談十幾天后的婚禮,好像此行的目的就是專門看望方池宗和肖蘭。
說到熱乎的關頭,肖蘭非留周小容一起吃晚飯,這時聰聰摔了一跤放聲大哭,任樹紅怎么都勸不住,肖蘭趕緊過去安撫,周小容見狀便執意告辭幸好她及時離開,否則碰到趙堯堯場面會很難看。
見方池宗把周小容離婚后突然出現,與方晟的婚禮聯系起來,方華忍不住出來,道
“你們是鬼迷心竅吧,周小容再好畢竟是離過婚的女人,而且幾年前就跟小晟結束了,你們這般呵護親熱,會誤導她產生一些不利于小晟婚姻的想法,后果非常嚴重。”
方池宗、肖蘭和任樹紅面面相覷,良久任樹紅打圓場道
“做不成一家人就當普通朋友嘛,畢竟以前來我家那么多回,有啥關系”
方華沉著臉說“關系很大。她要是主動說起方晟和婚禮的事,灑幾滴眼淚、哭一場倒也罷了,偏偏她半個字都不提,就有問題了。還有,很久不見白翎了,相比周小容,我更擔心那位文武雙全的白小姐”
肖蘭一拍大腿“是啊,光忙著高興,把那碴忘了”
“要是她在婚禮現場鬧起來,憑酒店那些保安都不是她的對手。”任樹紅擔心地說。
方池宗又開始捂心口,苦著臉說“婚禮啊婚禮,到時別讓我犯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