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相處的時間很短,可根據我的了解,以及這幾天觀察,你是個想干事、干實事的人,江業縣需要你這樣的干部不過呀必須提醒你一點,你的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都想干事,最終事情沒干成,自己的位置干沒了。”
“問題出在哪里”
俞鴻飛手指沾酒在桌上寫了個“費”字,道“一切的一切都在于他跟天斗,跟地斗,斗不過他沒用。不過很奇怪,盡管把江業縣搞得如此糟糕,從干部到老百姓都喜歡他,有的夸他是清官,有的夸他有人情味,有的夸他平易近人,我猜兩年后他高升到梧湘時,會不會出現上萬人自發涌上街頭為他送行的感人場面。”
“因為他處處不得罪人,避免任何矛盾沖突”
“舉個例子吧,上次縣長辦公會提到富民大橋的問題,尤縣長沒敢說真話。其實四年前維修時當時的分管副縣長都提出炸掉重建方案,同時把橋兩端輔路改為弧形設計,解決你也提到的車速太快現象,他一口否決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其實私底下誰不知道炸橋重建很容易,麻煩的就是弧形設計,要拆遷啊涉及到兩幢居民樓多數是下崗工人,一個尼姑庵,一個清真飯店,好嘛,所有社會熱點都囊括在內了,拆遷問題,民族問題、宗教問題、下崗問題,你說他敢碰嗎結果是四年前花掉幾百萬維修費,馬上又是幾百萬,說白白扔到水里可能太夸張,但橋梁專家已發出警告,隨著車流量日益增大,橋梁主體不可逆的損壞嚴重,維修期會越來越短,最終很有可能以突然坍塌而告終”
“啊那樣會產生重大傷亡,屬于嚴重事故”方晟嚇得酒醒了三分。
俞鴻飛似笑非笑“放心,起碼兩年內沒事,等橋真的垮塌下來,他已是副廳甚至正廳干部了,怎么也追究不到他。”
“不行,這件事我要管,橋非炸掉重修不可,不然我們這批干部對不起江業百姓。”
“你以為老百姓支持重修嗎錯也事實上江業縣從干部到群眾都希望這座橋修修補補混下去,將來實在混不下去再說。”
方晟很奇怪“這是什么道理說來聽聽。”
葉韻甜甜笑道“希望能得到方縣長支持。”
“那是肯定的。”
方晟被她勾得心癢癢的,趕緊把手抽回“你們談,我先走一步。”
剛到辦公室,葉韻的短信就來了小女子下榻于萬家快捷酒店,房號206。
方晟心頭一熱。小女子,多么熟悉的稱呼,那可是周小容的口頭禪,被他弄得氣喘吁吁時經常說“官人且輕點,小女子難以消受”,每當聽到這句話他宛如吃了興奮劑,更加生猛。
這才想起來到江業后由于壓力太大,竟好幾天沒回梧湘,難怪今早白翎打電話,難怪葉韻輕輕一勾險些把持不住。
但今晚肯定不能回去。他想制造機會單獨與俞鴻飛細談,這是第一個目標,期待能一擊而中。
下午上班后,方晟換了件夾克衫,戴著墨鏡,和俞鴻飛一道步行到幾百外的城區中心,兩人的秘書遠遠跟在后面以防不測。
中心區四個角只有東南方位座落著十層左右的大樓,分別是移動和保險公司。其它兩個角一個是破落的七層小樓,分隔成若干個專賣店,生意還算興隆;另一個是四層火柴盒式扁平樓群,里面有商場、酒店和ktv。
“城市中心應該是最繁華的商業區,寸土寸金,真白白浪費了好地方。”方晟嘆息道。
俞鴻飛道“那座七層樓,原本工行想把那塊地吃下推倒重建,可是優惠政策沒談攏,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