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會議室里頓時議論紛紛,大多數人為從天而降的二十萬感到吃驚,也有人覺得這筆錢來得蹊蹺,不能輕易接受。
經過一番商量,夏總站出來道“關于二十萬,我想代表大家問兩個問題,一是這筆錢是不是賠償款的一部分,或者說是預付款二是萬一大家拿了錢,后面不再談賠償怎么辦”
蘇主任笑容可掬道“我想大家誤會了縣委的誠意,也沒認真聽剛才的話。我說過二十萬元叫補助款,跟賠償沒關系,賠償程序也不是縣委的工作范疇,而是正府那邊負責。這么說大家明白了”
“那么這筆錢總得有個由頭,要履行必要手續吧”到底在生意場混的,秦總立即想到手續問題。
“很簡單,大家拿到錢后打個收條給我,同時在保密協議上簽個字就行了。”蘇主任很輕松地說。
“什么保密協議”秦總和夏總同時警惕地問。
“第一,不準泄露親屬與爆炸事故有關;第二,不準泄露縣委縣正府有關賠償程序的所有情況;第三,不準泄露整個醫療和善后處理相關情況。”蘇主任道。
夏總質疑道“外人不知道我們受害家屬,以后怎么要求賠償啊”
“剛才已經說過,賠償程序由正府著手進行,那是很嚴肅的事,不是誰跳出來說自己是受害者就行,必須經一系列嚴格而科學的鑒定流程,大家務必放心。”蘇主任說。
說話間蔡懷瑜悄悄到外面轉了一下,拖進來個大行李箱,道“錢這在這兒,簽好保密協議和收條后就能拿二十萬了”
蘇主任接道“拿到錢后大家到指定房間休息,等待明早最新消息,沒特別重要的事最好不要擅自離開旅館,我們有人在前臺照應著,有問題及時聯系。”
這是很委婉的監視居住的說法,不過有二十萬現金的誘惑,連久經沙場的秦總和夏總都沒好意思吱聲。
保密協議都簽得很爽快,一皮箱瓜分個干干凈凈,大家盡管還是憂心忡忡,但沉甸甸的現金在手已經踏實不少,在服務員陪同下靜靜進入各自房間。
蘇主任和蔡懷瑜也不說話,迅捷而輕快地下樓,鉆進對面一輛普通小轎車里飛馳而去。幾乎是同時,一個黑影從會議室外墻壁上哧溜滑下,隨即發動巷口備好的摩托車,遠遠尾隨在后面。
車子仿佛防止跟蹤,故意在城區兜了好大一圈,然后突然躥進一條胡同,在里面拐了三四個彎后駛入去中醫院的路。這點反跟蹤技巧在葉韻眼里簡直是小兒科,她中途還有閑暇偷了輛停在路邊一輛別克車,緊隨其后。
車子從中醫院后門進去,蘇主任和蔡懷瑜下車后直接走進行政樓,悄然無聲來到四樓院長辦公室,敲門進去,里面赫然坐著縣委書記費約和常務副縣長吳玉才。
“搞定了”費約問。
蘇主任滿臉堆笑“費書記神機妙算,那些人見了錢就說不話來了,也不提之前那些無理要求,都躲到房間偷著樂去了。”
蔡懷瑜道“我了解過,里面有三家根本不是直系親屬,跑過來無非想多要幾個錢。”
“下午又死了一個。”費約顯然心事重重。
蘇主任和蔡懷瑜驚訝地對視一眼,蘇主任道“死亡人數四個了”
“嗯。”
屋里幾個人都知道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