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她落落大方與方晟握手,然后道“臨時到這邊有事,抽空看望下小翎你們忙,我進去看看。”
“過會兒到休息室聊會兒,”容上校看下手表,道,“現在凌晨四點多,按理再隔三個小時小翎該醒了,干脆別睡,到那邊邊喝茶邊等。”
方晟表示一切聽從安排。
來到小休息廳,勤務兵端來濃茶、小餅干和幾碟干果,方晟真有些餓了,毫不客氣地掃了將近一半。容上校則每樣都吃了一點點,笑吟吟說到底年輕,胃口好還不容易發胖。
這時魚小婷推門進來,談了會兒白翎的病情,也矜持地吃了一點。
勤務兵將門推開一條縫,叫了聲“報告”,然后說有緊急電話找容上校。容上校深知軍區不會為小事電話追到這兒,必定發生了大事,說“你們聊”然后匆匆出去。
方晟與魚小婷對視一眼,都有些拘束。
之前聽白翎介紹過,魚小婷與她表哥白昇的婚姻并不如意,婚后這么長時間了還沒生養孩子,白老爺子急火攻心險些住院,幸好白翎偷偷生下小寶才帶來一絲慰藉。
白翎甚至懷疑魚小婷和白昇根本沒有過夫妻生活,不過根據掌握的情況,至少魚小婷在外面沒有男人,白昇就難說了,相比女人,男人更管不住下半身。
“這個魚少校在哪個部隊工作”方晟看清她的軍銜,問道。
她淺淺一笑“京都北側的印山深處,保密單位,具體做什么不能透露,抱歉。你呢,江業縣縣長”
“慚愧。”
“京都圈子里關于你的傳言很多,”她好奇地打量他,“于鐵涯、邱海波都敗在你手下,樊紅雨也嚇得離開黃海”
方晟苦笑“我能表示委屈嗎”
“不全是你干的,還是全不是你干的”
“我覺得譬如一場戰爭吧,決定勝負的因素很多,最終卻把功勞或責任算到指揮者頭上,你說是否叫以偏蓋全”
魚小婷想了想“嗯,有點道理,說得再具體點。”
“邱海波的事不提了,貪財而已;于鐵涯因為燕騰分廠未按規定使用治污設備導致嚴重污染,給附近村莊造成不可逆轉的危害,他的做法往小處講叫急功好利,一味追求gd增長和引進資金的數額,往大處說要犧牲黃海老百姓今年十年、二十年的幸福換取他加官進爵的資本。失敗是必然的,與我在不在黃海副縣長的位置沒有任何聯系,你認為呢”
她直率地說“我不懂經濟,也不關心政治,不過總覺得你講的未必夸大其辭。燕騰是大型國企,在全國各地有很多分廠,為什么別的地方不出事,偏偏在黃海栽了跟斗”
方晟無奈搖頭“要是這么說我真是很難解釋,任何事件總有個導火索吧,戰爭也是由點到面發生的,對不對”
“我的理解是,你在里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她看著他似笑非笑。
方晟心一動。
魚小婷可以說是清新脫俗、氣質非凡的女孩,加上端莊大方的軍人氣息,是打著燈籠也難尋的媳婦。就算雙方長輩強加在頭上的婚姻,也不至于婚后碰都不碰白杰沖與容上校的感情非常淡漠,還是生下白翎。難道還有其它隱情,比如說白昇與宋仁謹一樣只好男色
“說話呀。”見他沉默不語,她催促道,眼波在幽暗的燈光下似汩汩清泉。
方晟笑道“在外人面前我打死也不承認的,不過你算是自家人,說出來也無妨。污染事件有我在其中推波助瀾,喂,不準外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