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別人,只怪他們手伸得太長吃相太難看,無論誰在臺上都必須狠狠懲治,殺雞儆猴嘛”說到這里于老爺子長長嘆了口氣,“我們幾個老東西是保留了一絲顏面,可日薄西山之勢明眼人都看得出,沒辦法呀,子孫不爭氣,盡鬧些讓人笑掉大牙的糗事兒上周白家那個獨身主義出洋相了吧哼,于家也有不安定因素,要不是我在這兒鎮著還不知搞什么鬼。”
方晟知道他指的是于正華,上回綠袖夜總會事件差點令于白宋三家擦槍走火并驚動一號首長。
方晟不便發表評論,靜靜聽于老爺子教誨。
“老生常談的話不多說,今后幾年你要穩健、再穩健,千萬不可冒進一個小失誤會抵銷你幾十件功勞,因為有一群人躲在暗處拿放大鏡照你的缺點我討厭江業那個費約,但他某些做法也不算錯,無過即功有時未嘗不可”
“道明在雙江的處境不太好,很正常,在我意料之中,道明的政治嗅覺和道行不夠深,玩不過那幫人,但他的存在讓于家那些對手、那些想整治你的人如鯁在喉,比如吳郁明之流,沒準道明會冷不丁敲他一下。所以你在雙江整體是安全的,關鍵自己不能出岔子,特別,是女人方面”
說到最后一句,于老爺子陡地加重語氣且變得異乎尋常嚴厲,方晟全身一顫,心虛地低下頭。
接下來于老爺子還嘮嘮叨叨說了很多,無非叫方晟遠離女人,遠離是非,別把一世英名栽到女人身上。
方晟越聽越不服氣,心想你不管管你幾個兒子,憑什么限制孫女婿不是說一代管一代嗎
中午于云復難得露面,匆匆陪于老爺子吃了個飯,席間簡單與方晟交談幾句,主要詢問沿海經濟發展方面的優劣勢,以及大投資的收益問題等等,然后逗弄會兒小貝便和秘書出了門。
于老爺子感嘆說一號首長到底年紀輕些,工作節奏明顯加快,感覺于云復比以前忙得多。新領導新節奏,必須得跟上啊。
天氣預報今晚瀟南有大暴雨,趙堯堯擔心飛機無法降落,催促方晟早點動身。午飯后喝了杯茶,方晟便趕赴機場,下午四點多便抵達瀟南機場。出乎意料的是省城晴空萬里,沒有一絲云彩,哪象下暴雨的樣子
方晟想了想撥通晏雨容的手機,問道“吃晚飯沒”
她立即高興地說“是你啊我正在逛街呢,趕緊過來請你吃飯”
“好”
方晟問清地址后驅車過去,晏雨容已點好飲料和菜,笑道
“以素菜為主,吃得慣吧”
“阿彌托佛,師太客氣了。”
她笑得直趴到桌上,道“我們第一次在老三井庵見面時你也這么說的,回想起來好像過了很多年。”
“這就是緣分,我不信佛,但我信冥冥之中注定的東西。”
晏雨容收斂笑容,道“是的,你讓一個女孩子脫離不能叫苦海,應該是選擇更加燦爛的人生吧。”
“衷心希望你從事熱愛的專業,繼續鉆研下去,然后找個稱心如意的男朋友,和和美美共度一生。”
聽了他的話,晏雨容表情有些憂傷,托著下巴凝視窗外幽幽道“我雖然已經還俗,本質上還是保守本分的小尼姑,也沒有男生愿意跟當過尼姑的女孩結婚,我想這輩子大概注定孤獨到老”
這是方晟聽到第三個漂亮女孩說這種話,不由得心驚肉跳,連忙說“別言之過早,感情這東西說來就來,不為人的意志為轉移。”
“我知道,我早已猜到結局”
晏雨容終究還是小女孩心性,菜上來后很快快活起來,邊吃邊嘰嘰喳喳聊些房產公司的趣事,方晟時而被逗得哈哈大笑,時而為她們的頑皮搖頭嘆息,感嘆牧雨秋成天跟這些機靈古怪的年青人打交道真不容易。
吃完飯方晟開車送她回租的屋子,路上晏雨容給他報流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