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縣長,找到陳建冬了”
“他死了”
“沒有,不過”賈復恩欲言又止,似乎難以表達的模樣。
方晟心一沉,暗想魚小婷果真干得不利索,怎么殺了那么多人,反而讓陳建冬活著
賈復恩在前面帶路進入小院子,院里到處堆著亂七八糟的舊家具、雜物,上面積滿了灰塵。掀開門簾走進東廂房,床上躺著一個人,方晟走到面前一瞧正是陳建冬
只見陳建冬滿臉痛苦,雙眼緊閉,眼眶周圍有淡淡的血痕,嘴巴張得大大的“呀呀”叫個不停,卻說不出一個字,雙手軟綿綿搭在胸前,說不出的詭異和驚悚。
不等方晟詢問,賈復恩輕聲介紹發現陳建冬的來龍去脈
這個院子的主人就住在附近,幾個月前租給陳建冬一伙人,租金還算可以,約定每天早上送熱水,晚上取走要洗的衣服。據主人說共有六個人,陳建冬單獨住東廂房,其他人分住在西廂房和后院屋子里。陳建冬為人和善,另幾個漢子看似兇神惡煞,相處熟了覺得還可以,性子都蠻直爽。
今天早上院主人象往常一樣拎著四瓶開水來到小院,一進去就覺得不對勁,這伙人平時警覺性蠻高,不管什么時候都反鎖著門,敲門后透過貓眼看清來人身份才開門,今早院門虛掩著一推便開。
院里隱隱有血腥味,但無論院主人還是警方都沒發現血漬。漢子們一個都沒出現,這也是怪事,平時漢子們經常外出,但總留一兩個在家陪陳建冬。院主人叫了兩聲沒人答應,心里猜到可能出狀況了,便把茶瓶擱到地上,小心翼翼走進堂屋,還是沒人。東廂、西廂門都虛掩著,院主人壯著膽子先推西廂門,里面沒人;再推東廂門
“見到的場面就是這樣了,”賈復恩輕聲道,“經初步檢查,陳建冬雙目被尖銳物體刺瞎、舌根剪斷無法說話、手腳筋絡均斷不能看不能說不能動,等于個廢人”
好狠毒的手段方晟真是打心眼里生出寒意。不過又想考慮種種因素,大概只能如此。陳建冬與另五個漢子不同,屬于有頭有臉小有影響的人物,而且負案在身至今沒銷案,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即使瞞過一時,將來陳冒俊出獄以及陳建冬的狐朋狗黨肯定得查個究竟,讓他生不如死地活著是最好的結果。
方晟終于開口道“幾個同伙哪去了”
“警方已封鎖交通卡口逐一排查,目前還沒有消息,”賈復恩看看方晟,試探道,“這樁案子發生得蹊蹺,一點線索都沒有,是立案調查,還是把人移交給黃海警方”
“把這尊瘟神送走”方晟自然明白賈復恩兩個選項的目的,毫不猶豫命令道,“當前河道整治的維穩壓力很大,還要確保五大重點工程穩健推進,警方要分清輕重緩急,不必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牽涉精力。陳建冬案子是黃海警方負責的,江業重復立案也不妥,不如主要交由黃海調查,你們協助就可以了。”
“是。”賈復恩道。
陳建冬被人暗害至傷殘的消息傳到費約和蔡懷瑜耳里,均不約而同舒了口氣,上次捉奸失敗反被捉的事情搞得他們很不爽,一直擔心被陳建冬咬出來,如今有人代勞自然最好不過。
黃海公安局自從嚴華杰上臺后一直暗中清洗陳冒俊等人的勢力,到如今干部已經換了兩茬,陳冒俊的名字早被人們淡忘,更不知道還有個陳建冬。接手江業轉交的陳建冬后,在嚴華杰遙控下一拖再拖,最終作為懸案束之高閣,從此湮沒在塵堆里。
大概為了避嫌,魚小婷過了一周才悄悄跟方晟幽會,當夜連續歡好了兩次。方晟精疲力竭,她卻呼吸平緩,神情平靜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依舊涼絲絲煞是絲滑。
“這樣下去我早晚要死在你懷里。”方晟喘息道,愈發覺得魚小婷真是天生妖媚的尤物,床第間的極品。
“不會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你太悲觀了。”
她抬起俏臉認真地說“如果我離開江業回京都,不會跟你有半點聯系,到時請忘了我。”
方晟仔細撫摸她的臉龐,嘆道“人是感情動物,感情豈是說忘就忘”
“我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幽幽說。
解決掉陳建冬這個心頭大患,方晟心里終于踏實下來,準備收拾收拾歡度春節了。
誰知離春節還有十多天時,方華又鬧出大蛾子天大的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