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宋仁槿離去,樊紅雨回到辦公室沒坐多會兒便借口到梧湘有事,匆匆開車直奔江業,來到縣長辦公室,方晟正在縣府大院開會。江璐見樊紅雨一臉焦急的樣子,趕緊打電話給方晟,方晟深知樊紅雨個性謹慎,若非特別重要的事不可能不作鋪墊直接過來,而且明知白翎就在江業,悄聲請了個假回到正府辦公樓。
樊紅雨反鎖好門這個習慣她在黃海就是如此,方晟反對多次無效。她不作任何隱瞞,復述了昨晚與宋仁槿的對話,最后說
“這件事你必須幫我,否則他的丑事被抖出來,終究會有好事者追查臻臻的親生父親,到時我倆一起下油鍋”
方晟也感到陣陣寒意,知道她絕不是出言恫嚇,哪怕宋仁槿一口咬定,但隨便哪個人悄悄做個親子鑒定就真相大白,那樣的話樊紅雨將名聲掃地,總有人有辦法將目標鎖定到他頭上。
“怎么幫呢你想借助白翎那條線的力量”方晟沉思道,“可我怎么對她開口而且她受傷復出后元氣大損,功夫明顯不如以前,恐怕做不了這件事。”
樊紅雨沉聲道“她不行,樊白兩家是死對頭,她看我笑話還來不及,怎肯出手再說若被她察覺我倆的關系,恐怕火上燒油。”
“那小洋蔥老板葉韻的身手不錯,不過有人警告過我別給她落下把柄”
“她不適合,”樊紅雨道,“我想過了,最合適人選是魚小婷”
“魚小婷”方晟渾身一震。
“她的身手數倍于白翎,有實力也有資源做這件事,還有盡管她是白家兒媳,跟我一樣其實憎恨這個家族,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只要你出面請她,她必定答應。”
方晟搖搖頭“未必,之前她的號碼已經銷戶,我都沒法跟她聯系。”
“只要你答應出面,我自有辦法。”樊紅雨自信地說。
“問題是怎么對她說呢幫樊紅雨的老公銷毀丑聞光碟她會問你憑什么幫這個忙你們有曖昧關系嗎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方晟苦惱地說。
“你放心,她什么都不會問。”
“理由”
樊紅雨狡黠一笑“我會暗示知道你倆的私情。”
“胡說八道”方晟喝道。
“好吧,你倆的事我不深究,現在你到底答不答應請她出手”
他還在猶豫“萬一她不同意反將事情捅出去呢”
“我說過她絕對不會。”
方晟起身在辦公室里兜圈子,轉了七八圈終于下定決心“好,我會請求她幫忙,但怎么聯系”
“小六子的賠償協議需要四方簽字,作為動手打傷人家的當事人,魚小婷必須到場簽字我會通過省農科院與她單位聯系,走官方途徑。”
方晟經常處理正府協調下的民間糾紛,深黯其中的流程和規章制度,疑惑道“你的理由很充分,不過魚小婷完全可以委托施工單位簽字,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何必特意跑一趟”
樊紅雨笑了笑“你呀迷倒不少女孩子,但你真不懂女孩子的心。只要我暗示你也到場,她寧可從京都跑一趟,不信,咱們走著瞧”
當天下午樊紅雨通過省農科院聯系京都某保密研究所,強調是否到場簽字關系到“地方軍民關系”,研究所高度重視,立即讓魚小婷與樊紅雨接洽。當聽說清亭、小六子、江業代表方晟都將在現場簽字時,魚小婷一口答應乘坐當晚紅眼航班前往。
第二天上午魚小婷趕到清亭時,方晟還沒到,樊紅雨出面接待。閑聊中樊紅雨隱約透露“風聞”魚小婷經常開車去江業,卻沒深說,只是嗔怪魚小婷不到清亭玩耍。
聞弦而知雅意,魚小婷自然知道樊紅雨的意思,當下回敬道上次見兩人站在路邊閑聊沒敢打擾,又說兒子長得很俊,頗有乃父風范云云。樊紅雨被諷得滿嘴酸水,若非有求于她早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