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妮婭沒吱聲,臉上露出怪異的神情,來到兩棵樟子樹中間突然停住,遙指幾十米外一幢小樓道
“當年害我的那個人就住在那里,這些年每次回大山前都會經過這里,我也說不清為什么,就是鬼使神差跑過來靜靜看會兒,然后離開”
“噢”方晟記得她說過在華爾街期間托校友找人把那個色狼打成癱瘓,至今還臥床不起,便試探道,“他還配活在世上么”
言下之意可以暗中出手替她了除一樁心病。
愛妮婭沒立即回答,隔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道“去年我才知道他兩年前死于電熱毯漏電他兒子、愛人以及當年參與案子的親戚全部蒸發,至今下落不明”
方晟后腰際透出一股寒意“是他們干的防止對你仕途產生影響”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們永遠無法驗證,對不對”
“如果有一天他們發現我”
愛妮婭饒有興趣歪頭打量他,然后脆生生笑道“奸夫不會吧我有交朋友的權利,哪怕是已婚男人,何況你可不是一般男人,背后站著幾大家族,那些人會有所顧忌。”
“唉”
“走吧,帶你去吃當地最正宗的烤肉串兒,”她興致很高,“上面灑層山里磨的辣椒粉,那滋味別提有多美”
方晟疑惑道“這會兒才下午四點多鐘,何不趁著天亮進山”
愛妮婭驀地發出銀鈴般的脆笑“你呀你呀,看來真沒在山區生活過”
自從考入公務員以來,方晟感覺到荒誕的共有五件事
一是那天晚上在快捷酒店,陳建冬以一百萬現金和副局長的職位換取他放棄趙堯堯;
二是他和白翎被狙擊手追殺,逃到護堤林深處時她突然提出臨終前的要求;
三是樊紅雨在他茶水里下藥引誘,用意竟是借種;
四是魚小婷故意灌醉他,以達到出軌的目的
這是第五次了。為什么自己總遇到別人也許一輩子都碰不到的奇葩事兒方晟苦笑。
表面看來這些荒誕際遇自己并沒有吃虧,從白翎到魚小婷都奉獻出處女之身,實際上如果允許時光倒轉,方晟寧可放棄別人眼里的艷遇。
因為荒誕代表著不符邏輯,背后必定蘊含著危險和殺機。
拒絕陳建冬之后,方晟幾次遭遇殺身之禍,兩人的恩怨一直延伸到江業,那次興沖沖與范曉靈幽會差點被捉奸;和白翎的糾纏則對趙堯堯影響甚深,這次遠避香港就是一種態度,趙堯堯不喜歡與白翎分享男人,無論什么理由;臻臻的出生使得宋家展開秘密調查,幸虧樊紅雨憑借樊家勢力才轉危為安;和魚小婷的私情更是有悖道德,盡管她不承認“表嫂”身份,白翎可不這樣想。
這次意外的婚禮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方晟不敢想,也不愿想。事情已發展至此,就由它去吧。
兩個多小時后飛機抵達三相機場,夜幕下的三相市燈火璀燦,兩人在機場賓館住下,僅方晟出示了證件。并非出于節約考慮,兩人同住一個房間,愛妮婭似乎很累,等方晟洗完澡上床已經沉沉睡著。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鐘愛妮婭就叫醒他。
“今天行程很趕,必須早點動身。”她歉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