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方向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路,而且同樣危險,昨夜的老虎和狼是主動撤退而非被打垮,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兩名特警不吱聲,看著蔡雨佳。若沒有昨夜遭遇,蔡雨佳肯定自信滿滿,此時他才知道在深不可測的大山面前,人渺小得連螞蟻都不如
“再往前走一段路,實在找不到就打道回府今晚無論如何要找個安全的地點過夜。”蔡雨佳說。
穿過坡度直向下、原始澤被極為完整的樹林,山坡除了大樹就是小樹,還有枝枝蔓蔓的野藤和雜草,蔡雨佳不顧疼痛和蚊蠅,不時鉆進樹杈和草叢里尋覓,甚至冒險趴到懸崖邊向下眺望,令小區和小魯膽戰心驚。
“有了”蔡雨佳突然狂喜地大叫一聲,滿臉笑容地從枯樹樁上采下一只野生茹,捧在眼前反復端詳,如獲至寶。
小魯詫異道“蔡博士,我看這只茹跟霧都鎮大棚里長的沒什么區別啊。”
“哪里,你看色澤、形狀、飽和度都不一樣”蔡雨佳興致勃勃將野生茹塞進包里,不提回去的話了,大步往前面走,過了會兒又在石縫里發現幾只,更加激動,步伐快得兩名特警都有點跟不上。
走著走著,小區停下腳步,警覺地四下張望,抽了抽鼻子,道“不對,有股怪味兒”
經他提醒小魯也發覺了“不是怪味,好像是工廠排放廢氣的味道深山老林里怎么會有廠子”
蔡雨佳象是沒聽見,一個勁地催促“快,快向前,爭取日落前趕到前方山谷。”
小魯和小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掏出手槍,道“我們在前面開路吧。”以他們的經驗,躲在深山開廠要么是秘密制毒據點,要么是地下軍火作坊,總之十分危險。
沿途蔡雨佳又在不同地點發現野生茹,興奮得象個孩子似的,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到山谷。
急行軍三四里路,前面被一條山澗擋住去路。澗寬不過四五米,但下面很深,從岸口到澗底足有五六米高。山澗兩側全是一塊塊形狀各異的的石頭,有的鋒芒畢露,有的滾圓如球,有的布滿小洞,有的如同鏤空的木版畫,證明著千百年的滄桑歲月。
蔡雨佳見澗水不深清澈見底,,大概只有三四十厘米,遂卷起褲腳準備淌過去,兩名特警卻遲遲不動,目不轉睛盯著對岸。
“怎么了,快走啊”蔡雨佳見兩人不動有些奇怪。
小魯剛說了兩個字“對面”
驀地右后側石頭堆里響起清脆的聲音“不準動,舉起手來”黑乎乎的雙管獵槍槍口從石縫里伸出來,瞄準著蔡雨佳。
兩名特警同時聽出對方身份,笑了起來,小魯道“是不是葉總別開玩笑了,出來吧。”
葉韻收起獵槍慢慢現身,卻是滿臉寒霜,來到三人面前道“你倆回避一下,我有話跟蔡博士說。”
小魯和小區知她從霧都鎮跟蹤至此,絕不會僅僅為了開個玩笑,也知方晟對她極為信任,當下點點頭避到十多米開外。
蔡雨佳扶扶眼鏡,疑惑地問“葉總怎么有空來這兒”
葉韻摘下胸前掛的望遠鏡,沖對岸呶呶嘴道“你看一下。”
望遠鏡里對岸亂石堆一片寂然,說不出哪兒不對勁,但總覺得蘊藏某個不可測的風險。
“沒什么呀。”蔡雨佳道。
葉韻伸手從他包里拿了只野生茹“我猜蔡博士一定順著它過來的,是嗎”
“我需要品質更高的原生株,這樣才能解決之前碰到的技術難題,”蔡雨佳又問,“葉總為什么而來關于采購,還是人工種植”
葉韻長長嘆息道“樊博士死得真冤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