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燭山秘密金礦的位置、大致結構和防御情況,方晟花了幾天形成兩萬多字的報告,親自來到省城交給于道明。
于道明翻了幾頁,道“事關重大,我得提交常委會討論,武警力量可能不夠,沒準要麻煩軍區那邊參與行動。”
“幾百人頂多上千人的礦區,用不著興師動眾吧”
“你知道正常情況下一個礦區貯備多少炸藥那些礦工,我敢肯定大多是黑身份,包括通緝犯、負案分子、劣跡累累者,被抓是死,不如負隅頑抗到底只要有一個突出包圍圈,就會給社會造成不安定因素,你想想,這個行動的難度有多大”
“我的設想是堵住兩邊出口甕中捉鱉”
“那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萬一對方有秘密逃生通道呢之前你說過霧都鎮廢棄金礦附近有條神秘的山洞,丘燭山金礦會沒有類似安排”
方晟苦笑“聽叔叔這么一說,原來必勝的信心都沒了。”
“地方的事,介入的層次越高風險越高,越經不起失敗,”于道明說,“倘若順壩武警中隊、刑警隊聯合行動,哪怕一敗涂地你們都罩得住。若省正府甚至軍區組織行動,稍有不慎便會遭到輿論鋪天蓋地指責,說不準上升到戰斗力的高度,這也是省里非常謹慎、一拖再拖的原因。”
“需要我派人進礦區把情況了解得更詳細些”
于道明露出曖昧的笑容“魚小婷是吧白家兩大美女都成為你的保鏢,真是艷福齊天,老實說叔叔也羨慕不已”
方晟臉一陣發燒,連忙強調道“魚少校主要是幫她爸排除炸彈,就是清樹蘇書記。”
“聽說白家同意她跟白昇離婚”于道明閑閑地問。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方晟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反問道“是嗎我不知道。”
“白昇公開宣揚獨身主義者,白家想裝糊涂也沒轍,只能放魚小婷一馬,哈哈哈,想必白老爺子郁悶得很,把人家悶在山溝里幾年,孩子都沒留一個,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晟心里嘀咕道我向你請示工作,怎么扯到人家八卦上面去了遂提醒道“剛才說請魚少校深入礦區打探情報,行不行”
于道明擺擺手“沒必要了,真要動手肯定是閃電式行動,什么工事、防線、火力點全部在第一輪打擊中完蛋,我們主要擔憂殘余武裝人員逃逸問題這事兒不必你操心,由我來運作。”
“多謝叔叔。”方晟恭敬地說。
于道明定定瞅了瞅他,嘆息道“你說你怎么到哪兒總惹事呢在黃海讓我侄子政治前途沒了;在江業把縣委書記拉下馬;如今在順壩有可能要動用飛機大炮,唉,陣仗越搞越大。”
方晟大叫冤枉“叔叔,我為什么去順壩你是知情的,說是遭到迫害也不過分。順壩那地方的情況,換了誰都得走這一步,實在是惡勢力無孔不入的滲透已達到極致,必須采取斷然手段”
于道明只是笑,然后說“你先回去,常委會有結果我第一時間通知。”
出了門正猶豫是否直接回順壩,愛妮婭打來電話,仿佛知道他在哪兒似的,直截了當說“到我這兒來。”
主任辦公室門前坐了兩排各地官員,大都是縣區一二把手,平時高高在上的領導們乖得象課堂里的學生,規規矩矩坐那兒都不敢大聲說話。見到方晟,秘書趕緊進去通報,隔了會兒請里面正在談話的官員請出來,那人很不滿地掃了方晟一眼,無可奈何坐在前排繼續等待。
進去后關好門,見愛妮婭氣色比以前好了不少,方晟微微放心,笑道“感覺愛主任愈發有武則天的氣勢,外面一大群男寵等著進宮陪寢。”
“那你是插隊進來陪寢”愛妮婭不露聲色道。
“樂意之至。”
“少說那些無聊的話,時間緊張長話短說,”她道,“順壩打擊惡勢力的工作已接近尾聲,想過后續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