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鄭重道“姜市長反映的情況很重要,既關系到開發區投資環境問題,又是整頓機關官僚作風的契機,我回去后一定會徹查到底,給姜市長一個滿意的解釋。”
“方常委這么說我就放心,等您電話。”
姜姝也沒多磨蹭,隨即起身告辭,出門時還扔給他一個嫵媚的笑容。方晟一哆嗦,心想公事公辦的問題,施展什么美人計啊。
居思危從原來經貿委調到市委辦綜合科掛副科長,辦好手續后到方晟這邊正式報到。
方晟讓他坐下,直接問“關于紅河管委會安如玉,你知道多少”
似乎早料到這個問題,居思危不假思索道“一個天真率性、可憐可悲、不自愛的女人。”
“聽起來有不少故事”
“只有一個故事”
安如玉大學畢業后考入銀山檢疫檢驗局,男朋友則是機場地勤,本是幸福美滿的一對。后來男朋友不知中了什么邪,辭職跟同學合伙做生意,這種不掂量自身實力不計后果的行為,結局往往很悲慘,男朋友也不例外,非但把兩家湊的一百五十萬購房款賠得精光,還欠了近百萬銀行貸款。
按說兩人應該分手,但安如玉偏要跟男朋友同舟共濟,沖動之下領了結婚證,從而陷入更深的漩渦。
方晟愣了一下,道“這一點我說了不算,要看組織安排。你真正想問什么不妨直說。”
居秘書笑了笑“那我直說了,方常委請不要生氣,只是一個純理論探討。我想知道的是,方常委準備把紅河作為晉升平臺,還是急須規范、整頓、發展的是非之地”
“你說的不是選擇題,按官方口徑和道德標準必定是后者,我好奇的是你為何這樣問”
“我老家就在紅河區范農村,上高中時我父母想翻蓋自家院子被禁止,說馬上進行大開發,紅河老百姓要過好日子了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我父母還住在低矮破舊的青瓦房里,每逢下雨家里起碼得準備七八個桶接水;原來承包的農田、果林都被圍起來瘋長野草;農民失去土地啥也不會,只能靠每年開發區那點補貼湊合著過,作為農民的兒子,我痛心疾首,恨自己人微言輕,不能替紅河做一點事”
方晟凝視他良久,拿起他的檔案看了會兒“居思危很貼切的名字,跟你的性格很相似,就是你了,明天起跟我去紅河”
幾分鐘后他來到許玉賢辦公室談了自己的想法,許玉賢爽快地說
“增加三個科級編制么,沒問題,回頭你跟徐璃打下招呼,就說跟我溝通好了。我知道你擔心什么,市委書記剛剛壓縮編制,你上任就增加編制,相當于公然打臉,哈哈哈,你多慮了,當初壓縮是壓縮的想法,現在增加有增加的理由,只要正常推進工作,把開發區真正運轉起來,哪怕恢復到五十個編制都沒關系。”
方晟笑道“許書記雅量當然不在意,就怕別有用心的小人在耳邊鼓噪,時間久了難免生出縫隙,畢竟我在這邊的時間少,主要精力要放在開發區。”
“大家都曉得我倆在梧湘的關系,若想挑撥離間是打錯主意了,”說到這里許玉賢別具意味笑了笑,“方晟,我總覺得你在清樹似乎更放得開手腳,是蘇兆榮比我支持力度大,還是你倆更貼心”
他笑得有點八卦,方晟猜到自己與魚小婷的私情盡管隱秘,終究紙包不住火還是遭到外界懷疑,連忙說“兩位書記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風格豈能一致蘇書記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京都才是他仕途歸屬;許書記坐銀山而觀瀟南,蓄勢待發,氣吞山河”
“滾你的吧,越拍越不象話,”許玉賢笑罵道,“不過銀山這邊有白翎坐陣,你可以安心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