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趙安添油加醋的敘述,雷之鴻火冒三丈,怒道
“你等會兒,我這就打電話給我爸”
趙安嘆道“人家早揚言不怕雷省長,別的不說,省紀委兩次栽給他就是活生生例子,你說還有誰放在他眼里”
“媽的,明天找幾個把他收拾一頓”
“別介,雙城已打聽過了,順壩要收拾他的人最終都被他收拾了,玩硬的不行。”
“銀山市委那邊呢他在常委里面排名最后,總有人治得住”
“他是許書記的心腹,今晚行動未必沒有市委的意思。”
雷之鴻愣住了,半晌才問“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那怎么辦”
趙安心中哀嘆我向你請示,你應該給我答復才對我的大少爺,嘴上卻說“通電話前我跟雙城商量過,大概除了妥協沒其它辦法”
“胡扯那塊地現在轉手都能賺幾千萬,怎么可能按原價回購姓方把發財夢做到老子頭上了不行,絕對不行”
“把他惹火了,其它三塊地也保不住。”趙安忐忑不安地提醒道。
“太狂妄了,我得告訴我爸”
說罷雷之鴻便掛斷電話,趙安看著手機長長嘆了口氣,頭一回覺得堅不可摧的靠山如此虛弱無力。
另一側于雙城拿著手機訕訕過來,問道“決定了”
“還沒,你呢”
于雙城抬起手機“打電話反映情況”
兩人不約而同嘆息,然后久久沉默。
“雙城,我們能使的最厲害的手段是什么”趙安請教道。
于雙城四下張望一番,將他拉到漆黑的角落里,悄聲道“上次整牛德貴的手法省紀委突然實施雙規,一方面嚴刑逼供,另一方面圍繞銀行卡做文章,還有生活作風問題。這回不行,剛才姓方的不是說了嗎,省紀委前后弄了他兩回都沒轍,省里不知多少大領導關心此事,夏伯真至今還窩在黨校沒出來呢;銀行卡也不行,他根本不用,老婆在香港更夠不著”
“老婆不在身邊,象他這樣年輕、長得又不錯的男人肯定閑不住,哪有貓兒不吃腥,對不對實在不行,弄個妞兒主動湊過去,就算不上床有張手拉手的照片,老子都有辦法叫他身敗名裂”
于雙城被他說得心動,沉吟片刻道“路數不錯,就是需要時間,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有結果好歹要把今晚的事混過去”
“我想過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姓方的實在扣住那塊地不放,就暫時放一放,以后叫他雙倍償還”趙安惡狠狠道。
“只能如此了。”于雙城無精打采道。
過了會兒雷之鴻打來電話,語氣完全變了,輕描淡寫道“就按姓方的意思辦,別跟他糾纏不清,以后再說。”
趙安心知果然如此,卻假裝不解地問“鴻哥,雷省長難道也拿姓方沒辦法”
雷之鴻悻悻道“常務副省長于道明是他二叔,中宣部于云復是他老丈人,短時間內搞不動不過總有辦法的,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