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方晟只能這么說。
小司從座椅下取出根鐵棍,閃身下車,方晟旋即反鎖車門。
雨幕里,四名蒙面大漢圍著小司激烈搏斗,剩下兩名大漢揮動鐵棍猛砸車子前擋玻璃,打了十多下已滿是裂紋。
完了,想不到順壩大風大浪都熬過來,卻翻在紅河這條溝里方晟絕望地想。
“嘭”、“嘩啦”
兩聲巨響,車窗前擋玻璃如雨點般爆裂,一名大漢跳上車揮動鐵棍狠狠砸過去
方晟雙臂護住腦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痛徹骨髓緊接著另一名大漢從側面用力捅在他胸腹間,方晟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手臂下意識往下移,又被當面大漢一棍砸在肩頭
酣戰正烈的小司見狀忙回撤營救,卻被一名大漢覷準破綻和身撲倒在地,幾名大漢沖上前拳打腳踢,小司轉瞬身受重傷
全軍覆沒方晟哀嘆道。
前方大漢看出他已喪失斗志,獰笑著掄起鐵棍沖他的腦袋砸過去
幾乎是同時,前方大漢身體晃了兩晃,鐵棒無力地落地,接著卟嗵栽倒下去右側大漢也神情痛苦地雙手撐著車子掙扎兩下,往后倒地。
正在把小司往死里打的漢子當中有人慘叫一聲,方晟清楚地看到其后心扎了柄飛刀
剩下三名漢子停下來,背靠背緊張地四下張望。
久在道上混的他們心里很清楚,就憑三柄飛刀連殺三人的準頭和狠勁,其實力足以再殺三個
奄奄一息的小司緊忙連滾帶爬出了包圍圈,方晟顧不得自身安危和傷痛,打開車門將小司扶上車。
“報警”小司說了兩個字,嘴邊滿是血沫。
方晟悟出暗中相助者八成找到信號干擾器,拿出手機一看,信號滿格,遂直接打給嚴華杰。
嚴華杰聞言大驚,沉聲說你留在原地別動,剩下的工作我來安排
另一邊,三名漢子揮動手里武器慢慢向路邊移動,只要鉆入三四米遠的小樹林就能安全逃逸。
驀地白光一閃,最右側漢子前額上中了飛刀,都沒來得及哼便萎然倒地
兩名漢子更加緊張,不約而同想起剛才不該放過小司,當下急速沖向車子,要拿方晟作為擋箭牌
“卟”一柄飛刀仿佛長了眼睛似的正正扎入后面漢子后心,他向前一栽,把前面漢子也拖倒在地。
至此剩下那名漢子精神完全崩潰,象受驚的兔子跳起來,分不清東南西北便胡亂逃跑,只跑了七八步同樣轟然倒地,撲在地上時可見其后心也刺了柄飛刀
看著車子周圍散落的六具尸體,耳邊是小司急促的喘息聲,雖然移到后排仍有雨點打進來,不久渾身濕透,方晟覺得這是平生又一次險至極點的離奇經歷。
此時才感受到疼痛,那種撕心裂肺、攪得全身直冒冷汗的絞痛,剛才那幾下實在太有經驗、手法太專業,力道狠辣,角度刁鉆,五臟六腑無處不疼
好不容易聽到警笛聲,隨后看到閃爍的警燈,方晟視線漸漸模糊,依稀見幾個人匆匆跑過來時便昏厥過去
蘇醒過來時,方華和任樹紅在病床前守著,病床上方吊著四五瓶藥水。
“終于醒了,”方華驚喜地說,“這是省人民醫院,你昏了一天一夜,這會兒是第二天晚上。”
方晟虛弱地問“小司”
“他正在重癥室留觀,應無大礙。”
“那就好”
任樹紅道“你的身體也沒多大問題,主要是內臟受到重打擊,醫生叮囑多調養、多休息堯堯坐下午的飛機,估計馬上快到。”
方晟埋怨道“干嘛驚動她爸媽那邊千萬說”
“還沒敢”任樹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