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端著酒杯,八目相對感慨萬千,近十年來他們共同經歷了很多,也在交流中逐漸融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尤其容上校,方晟不止一次覺得她比趙母更象丈母娘,慈祥、寬容,還有幾分溫和的關愛。
“人近中年方是事業開端,祝你倆前程似錦”白杰沖說完帶頭喝掉,方晟等也仰頭干掉。
黃將軍卻不放過他們,非要小杯換大壺,又要方晟單獨敬容上校,鬧得不亦樂乎。白老爺子看得微笑不語,暗想今晚多了兩位客人固然沖淡家宴色彩,卻增添了喜慶氛圍,也令方晟在于家那邊有所交待,不失為兩全其美的選擇。
后來趁蘇兆榮和黃將軍打酒官司,小寶纏著容上校講故事,方晟第二次敬白杰禮夫婦,這杯酒實質上很大程度與魚小婷有關。白杰禮也明白這一點,舒琴輕輕說
“我們一直把小婷當作親生女兒看待的”
倘若白昇沒有獨身主義信仰,和魚小婷的孩子應該比小寶大,更不會有江業之行,扯出與方晟的孽緣。一切都是命,白杰禮夫婦并不責怪方晟。
這頓慶功宴大家都喝得很盡興,散席時容上校想跟在蘇兆榮后面溜,白老爺子看在眼里,吩咐道
“今晚喝得不少,都住下吧,有事明天早點起床。”
容上校乖乖聽從,方晟自然也包括在內,不同的是白翎在機場就悄悄說房間收拾好了,他早有心理準備。
進了屋子,方晟好奇地參觀一番,便迫不及待將白翎撲倒在床上。
“小心,這里不同外面,”她喘息道,“把燈關了,還有一定要輕些”
果然使出三成力她便連連求饒,承受程度甚至不及趙堯堯。方晟大為不解,白翎說可能是刀傷觸及之前兩次重傷留下的隱患,元氣受損所致。摸到她胸腹部幾處淡淡的刀疤,方晟刻意放緩節奏
十一月十一日,網絡上俗稱的光棍節,白翎終于出院。
白家大院專門為她舉行慶功宴,由白翎通知方晟參加,這也是去年白翎執行任務后兩人首次通電話。
“我感覺陌生了很多。”方晟說。
白翎笑道“看來不是距離產生美,而是距離產生距離。”
“我到白家大院參加慶功宴以什么身份”
“小寶爸。”
“公開身份呢”
“嗯,你這次出席慶功宴就是公開小寶爸的身份。”
“這個”方晟略顯猶豫。
“趕緊訂機票吧,確定時間后我到機場接你。”白翎不多贅言隨即掛斷電話。
放下電話,方晟陷入前所未有的彷徨和不安之中。
盡管小寶爸身份在京都圈子不算秘密,甚至高層都心知肚明,但這么年以來沒人捅破那層玻璃紙。一旦正式出席白家慶功宴,等于公開承認與白翎的關系,對于家來說將是海嘯般的沖擊。
有些事可以做得,說不得;有些事可以說得,做不得。
為了長遠利益,于家可以暗中咽下窩囊氣,但方晟堂而皇之以女婿身份跑到白家做客,那是奇恥大辱,絕對不能接受
同樣白家也自認為白翎非常委屈,以未嫁女兒身不明不白跟了你近十年,不給名份也罷了,上門吃頓飯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