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方晟這才放下心來。
不料白翎后面一句又讓他毛骨悚然“但主治醫生說傷勢太重,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所以才把你叫到京都,也許是最后一面”
“手手手術不是已經做完了嗎”方晟情急之下竟有些結巴。
“醫生就是這樣總是撿最壞的可能說,當初國內最頂尖專家說我術后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照樣活蹦亂跳嘛。葉韻的體質和求生意志都不亞于我,依我看沒問題。”
“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
“防患于未然而已。”白翎一付勘破生死的樣子,方晟雖然惱怒卻沒辦法,她為了自己先后兩次重傷,元氣大損并失去生育能力,原本融洽的床第之歡大打折扣,她嘴上不說,其實內心非常介意。
性是男女之間的黏合劑,有了它關系牢不可破,缺了它則日益冷淡,如同遠在香港的趙堯堯,自從第二次懷孕后,再也沒跟方晟有過歡愛。白翎偶爾勉強為之,卻痛苦得難以忍受,此后方晟不敢再碰。
兩人來到京都第一人民醫院,消毒、換衣后進入幾乎無菌環境的重癥護理區,隔著厚厚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葉韻,象上次白翎一樣,全身上下布滿插管,病床四周擺滿了儀器,三名專家站在床前邊看報告邊低聲交談。
“手術后她一直處于昏迷狀態,醫生說是正常的,醫學上叫保護性昏迷,可能要到明后天才能蘇醒,也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白翎道。
方晟雙拳緊握“我在這兒等,直到她蘇醒為止。”
“探視時間不能超過十分鐘,”白翎陪他站了會兒,提醒道,“該走了,明天再來吧,晚上有個不得不參加的飯局。”
“飯局你的,還是我的”
“我們的,”白翎強調道,“陳景榮去雙江掛職的事兒快有結果了,聽說你來特意作東。”
“那個眼高手低的家伙替我推了吧,就說我嗯,另有安排。”
“得了吧你,在京都你的行蹤瞞得過誰倘若單陳景榮請客我也懶得理會,但作陪的有陳皎、燕慎兩尊大神,不看僧面看佛面,過去隨便應付一下吧。”
想起江業新城成功翻案,陳皎居然秘密運作請出一號首長為朱正陽頒獎,可謂居功甚偉,就沖這一點,陳景榮再面目可憎也得敷衍,遂無奈點了點頭。
“那家伙到清樹掛什么職副市長,還是副廳級縣的縣委書記”
白翎長長沉默,快到酒店時才說“你可能大吃一驚,不過再吃驚再惱火都必須壓肚子里,千萬別放在臉上,明白嗎”
過去十年白翎都不曾過問官場里的事,對方晟在場面的應對能力也有足夠信心,這個時候冒出這樣的話,讓方晟非常詫異,問道
“他到清樹掛職關我何事”
“方案有調整,陳景榮改去銀山”
“這尊瘟神還是到銀山了,”方晟倒吸一口涼氣,“該不會接姜姝的位置,擔任分管科教文衛的副市長吧”
白翎深深嘆息“不是他接你的班,任紅河經濟開發區主任,副廳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進常委班子。”
“啊啊”
第一聲“啊”是萬分震驚,第二聲“啊”是他驚跳起來,頭撞到車頂
“紅河方興未艾,正處于騰飛的關鍵階段,需要位強有力的領導駕馭住局面、合理調控進度,逐步發掘其底蘊,怎能怎能交給那個什么都不懂卻自以為是的家伙”方晟激動地叫道。
白翎冷靜地說“瞧你,沉不住氣不是紅河不是你方晟的地盤,領導安排誰去就去,無須經你同意”
“那是對紅河的不負責”方晟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