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沉默片刻,說再忍耐些日子,我會想辦法的。
傍晚時分又接到安如玉的電話,哭得更傷心,說陳景榮認定自己是人盡可夫的騷貨,經常趁單獨相處時動手動腳,出言撩逗,還說你反正被那么多男人玩過,再多一個有啥關系并威脅如果不從,以后會把她踢出管委會
“反正市里想收拾你的人很多,你以單憑方晟就能罩得住別做夢了”安如玉泣道,“他就是這么說的,很惡毒,很露骨”
方晟心底騰起怒火,冷冷道“我會罩得住,別擔心。”
晚上又打給姜姝,詢問試管嬰兒進展后詢問陳景榮的婚姻狀況。姜姝愕然,說好端端打聽人家隱私干嘛這可不屬于組織部門應掌握范圍。方晟沒好氣說我是那種無聊八卦的人他的魔掌伸向我的老部下,我不能坐視不管
得知原委,姜姝十分震驚,說陳景榮愛人在消費者協會工作,文靜賢惠,知書達禮,以前陳景榮偶爾帶她出席一些場合,顯得非常恩愛。
這方面方晟自己也不嚴謹,不便過多指責別人,只能淡淡地說“到了基層狐貍尾巴就藏不住了。”
“要不要告訴陳皎”
“千萬別,”方晟道,“他到紅河才短短幾天,目前只是動手動腳,還不算太出格,以后類似事情多著呢。”
“安如玉和明月咋辦你忍心聽任她倆被欺負”
“再等陣子,處級干部不是想動就動,要市常委會通過呢,要不你那邊幫我解決一個”
姜姝顯然對兩個女人都不興趣,道“全市領導干部崗位都捏在你手里,想放哪兒就放哪兒,別為難我。我能幫她倆的是,以后遇到類似情況注意錄音,然后向紀委舉報,雖然僅憑錄音不能拿他怎樣,也可讓敲山震虎,讓他收斂段時間。”
“那種情況往往是沒奈何他,倒把自己名聲搞臭了。”方晟嘆道。
隔了一個小時,燕慎打來電話,單刀直入道“之前我們都不知道陳景榮還好那一口,事情既然有了不好開端,接下來要慎之又慎。他品行再不端也是陳家子弟,是沿海派布局在雙江的棋子之一,陳皎嘴上將他貶得一無是處,出了事還得護著掖著,血濃于水嘛。”
“我也這樣想,計劃下一步把她倆調出管委會,倘若姓陳的鬧出其它妖蛾子我就當不知道,以后的問題該姜姝管了。”
燕慎哭笑不得“是啊是啊,沒想到姜姝去了紀委最大的障礙將是陳景榮,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兩位常委斗法,場面一定很精彩。”方晟笑得合不攏嘴。
“別幸災樂禍,”燕慎警告道,“我猜最終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你,不信走著瞧。”
第二天上午方晟回市委向許玉賢如實回報,許玉賢同樣覺得棘手,沉吟說空降干部通常是受保護對象,出了問題首先拿地方正府是問,從這個角度講盡快調離兩位女同志迫在眉睫,嗯管委會還有年輕漂亮的女同志
剩下幾位年齡都在四十以上,估計他沒興趣。方晟道。
許玉賢眉頭緊鎖沉思數分鐘,說明月可以隨便安排,有基層實踐經歷,工作能力強,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安如玉怎么辦她在銀山已經臭了,加上上次雙規事件影響,擱哪兒呢
方晟笑了笑,說必須在銀山嗎
是啊,退一步海闊天空許玉賢眼睛一亮,說我打電話給子學市長,請他幫忙安置安如玉,什么婦聯、殘聯、消協、人防辦、文明辦等等都可以,只要保留副處職就行,你覺得呢
其實方晟本來就這么想,也可以私下打電話給韓子學和朱正陽,但官場奧妙就在于明明是你的想法,一定要千方百計暗示讓領導自個兒琢磨并說出來,成為領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