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中午,方晟安排好工作后動身去省城,乘坐傍晚的航班飛抵京都。車子駛出市委大院時與姜姝的車交錯而過,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停下,也許上次的蒂芥還需要時間消化吧。
按常規要與徐璃在機場賓館幽會一次,就在動身前兩分鐘她突然接到電話緊急參與某個活動,只得匆匆取消。
方晟遺憾不已,自從白翎到京都工作后,歡愛方面實際上全靠偷偷摸摸,都沒有一次光明正大的行動樊紅雨那邊自然慎之又慎;徐璃則事務纏身,十次倒有八次臨時取消;姜姝倒是沒人監視,但最近一方面榆洛事件后兩人有些生分,另一方面配合試管嬰兒手術,對她的身體造成一些影響,中斷聯系十多天了。
此時他最懷念的莫過于魚小婷,那個涼絲絲、任由他折騰的女人,可他明白除非白翎這邊撤除追捕令,否則她不敢踏入國門半步。對于樊紅雨和徐璃,他都是又愛又怕,愛的是跟兩人很盡興,能最大限度釋放壓力,怕的是樊紅雨要么不搞,一搞就是三次,他愈發有吃不消之感,徐璃則是層層疊疊、瞬息萬變的“名器”使他步步小心,一不小心便會失控。
早知道把那個小妖精留在身邊了想到安如玉的媚態和風情,方晟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飛到梧湘
登機前接到芮蕓的電話,開始以為周小容又怎么了,誰知她張口就告狀,說陳景榮隔三岔五跑到廠區找麻煩,還威脅要取消優惠政策,提高稅率。
方晟立即火了,說他有什么依據
芮蕓苦惱地說能有啥依據,他是領導他嘴大唄我向其它企業打聽過,都有類似遭遇,私底下塞個紅包就ok了。
多少錢
有的五千,有的一萬,視企業規模而定,徐靖遙給的是一萬,估計我們得兩萬吧。
方晟皺眉道吃這種暗虧老徐也不吱一聲
芮蕓倒看得開,說能花錢擺平的事都不算事,幾萬塊錢算什么只要把他打發得遠遠的,我寧愿多給些錢。
這是助長他的囂張氣焰,以為企業是取之不盡的小金庫,隨意吃拿卡要說到這里方晟停住嘴,知道芮蕓是站在企業角度看問題,根本不考慮官場風氣,沉思片刻說那就給吧,不過你知道怎么做吧
當然。芮蕓笑著說,停頓片刻幽幽說小容終于出院了
才出院住好幾個月了吧方晟驚訝地說。
我以為你忘了她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精神也振作不起來,病情反反復復,唉
方晟無語,半晌才說請轉告她注意保養身體。
飛行期間,方晟腦海里回放著瀟南理工大學時與周小容的青澀時光,那時兩人無憂無慮,生活里充滿了歡笑,有時甚至寧愿時間永遠定格在那一刻,永遠保持單純溫馨的初戀。
可惜人總是要長大的,長大了必須面對社會的冷酷、現實的無奈,從那時起兩人的分歧就隱隱出現了。周小容希望他一起去碧海,借助周軍威的勢力混跡官場;方晟卻想著憑借自身實力出人頭地,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一無所獲。
不能因為方晟如今的地位就否定當初周小容的想法,世事無常,誰能在人生巔峰之際想到日后會有牢獄之災若非白翎平白無故來個背摔,趙堯堯也不會私下出面替他弄到公務員名額;若非韓子學心血來潮跑到三灘鎮讓他大出風頭,就不會有后面一系列破格提拔,人生際遇充滿不可測的戲劇性,無人能猜到命運的劇本。
抵達京都機場,白翎親自開車迎接,然后直奔第一人民醫院。葉韻仍在重癥病房24小時監護,但基本脫離了危險,能與主治大夫清晰地交流。隔著玻璃幕墻,葉韻看到兩人后頑皮地眨眨眼,隨即別過臉去。
“她覺得沒梳洗打扮太難看了。”白翎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