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到底淺薄,反而最后自己藏不住秘密,主動透露說牛德貴被雙規是省里那幫官二代搞的,邵衛平也有參與,目的在于保住那些閑置的地皮。
吳宓林心里怦怦亂跳,試探道他沒收那些錢,對吧
苗海虹說當然沒有,人家摸到他和家人的卡號后主動匯進去的,他平時從來不看卡余額,渾然不知卡里多了錢。
那你真沒跟他好過吳宓林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苗海虹撇撇嘴說邵衛平指使老娘勾引過,他不好這一口,沒轍。不過省紀委找我了解情況時我按照邵衛平的意思,承認兩人睡了兩次,哎,這些話絕對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啊,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聽到這里方晟摸著下巴道“以省城那幫官二代的兇殘,你保守秘密情有可緣,不過今天告訴我也是對的,因為你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怕那幫人,是吧”
吳宓林愧疚道“其實我早該向方部長匯報的,但一方面我性格懦弱,不想卷入無端糾紛,另一方面也為方部長安危考慮,您在紅河惹的麻煩夠多了,何必為陳年舊案出頭所以”
“我理解,”方晟出神地想了會兒,“這邊沒事了,你回去吧,剛才說的內容我記在心里,即使日后翻案重查也不會牽連你。”
“沒事沒事,今天我既然主動到方部長辦公室說出來,就有膽子出面作證。”
吳宓林離開沒多久,方晟撥通魚小婷的秘密聯絡手機,簡潔地說今夜去抓一個女人,具體信息待會兒發給你。不管用什么手段,要逼出幾年前她參與誣陷牛德貴的細節,全程錄音,天亮前給我。
好。魚小婷應了一聲便掛掉電話。
方晟長長舒了口氣。
大概從三灘鎮開始養成的習慣,他厭倦一成不變、波瀾不興的政務工作,而喜歡和白翎、魚小婷等人出生入死,哪怕面臨九死一生的絕境也樂在其中。組織部門固然大權在握,有決定別人官場命運的快意,但在方晟看來遠不如在紅河管委會有意思,在開發區可以肆意揮灑、指點江山,按照腦海中的藍圖規劃一個地區的經濟布局,非常有成就感。
信步去機關食堂吃飯,途中接到許玉賢電話臨時參加接待活動,免不了觥籌交錯,喝得天昏地暗,實在抵擋不住時悄悄溜出餐廳坐到門口沙發上閉目養神。
不知何時許玉賢也溜出來,仰頭一口氣喝掉服務員端來的解酒湯,苦笑說領導啊領導,果真都是酒精考驗的好干部
方晟說等許書記做到省領導就好了,省部級干部普遍注重養生,不搞大吃大喝。
許玉賢批評道你還是年輕,光看到表象就象咱們下基層一樣,省部級干部在咱們面前端著架子,可碰到京都領導、兄弟省份領導照樣拚得日月無光,除非啊坐到京都那五個人的位置,那時再也沒人敢勸酒了。
方晟哈哈大笑,說為了少喝酒也得努力做大官
說笑了會兒,頭腦漸漸清醒過來,方晟悄聲問“關于陳景榮那兩樁事兒事后沒人找您麻煩吧”
許玉賢指著他道“說真話了,你早知道是麻煩,所以常委會上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對不對姜姝也是,你倆把擔子一古腦壓到我肩上”
方晟笑道“您是老大,整個銀山唯您馬首是瞻呀。”
“虛偽透頂”許玉賢笑罵道,四下環顧無人,壓低聲音道,“降級肯定不可能,省領導明確指示記大過到頂了;建樓的事兒倒可以商榷,聽了常委會意見,省領導也覺得陳景榮性子急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