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睡不成了,方晟無精打采起床,只覺得腰酸背痛,軟綿綿提不起勁,忖道果真年歲不饒人,色是刮骨刀,以后不能一夜三戰了,特別是樊紅雨這種壓榨式玩法,否則真得精竭人亡。
懶洋洋驅車上路,開到高速路口時樊紅雨打來電話,語氣間掩不住笑意
“起床了嗎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帶這樣玩我,”方晟怒道,“當心下次整得你下不了床。”
“十分期待。”她無所畏懼道。
他正色道“提個建議,鑒于方晟同志年歲已高,即日起從過去111的模式改為11,明白我的意思”
樊紅雨笑得差點扔掉手機,伏在桌邊捂著肚子道“好哇好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兩天五次郎方晟終于挺不住了,有意思,有意思”
方晟臉上掛不住,怒道“什么叫挺不住明明是量力而行,防止影響工作你看我上午本來有兩個會都耽誤了,關鍵是部里的同志都不敢做別的事,隨時等我召集。”
“你是訴苦還是炫耀一把手的威風”樊紅雨悠悠道。
“二者兼而有之,我的意思是今后要把有限的精力用到無限的事業上。”
樊紅雨笑得前俯后仰,直到有人敲門才收斂笑容,回到辦公桌前正襟危坐,擺出區委書記的威嚴。
抵達銀山已過了飯點,方晟叫了份外賣,繼續投入緊張的工作。
下午三點多鐘,芮蕓突然來到辦公室,方晟嚇了一跳。芮蕓生性謹慎,若非不得已的原因決不可能貿然上門,她的公開身份是企業老總,跟組織系統毫無瓜葛。
莫非周小容又出了問題
見他一臉緊張,芮蕓趕緊說“不是小容的事兒,而跟陳景榮有關”
“這家伙又搞什么鬼”方晟急忙問。
“看中瀟南德亞的發展前景,從京都找來個什么風投基金,非要入股合作,說穿了還不是覬覦咱們的優質資產,想玩空手套白狼、小魚吃大魚的把戲”芮蕓氣憤地說,“我斷然拒絕后,陳景榮迫不及待跳出來,滿口大道理,話里話外卻威脅一是要取消優惠政策,對瀟南德亞征收高額環境保護稅;二是伙同開發商大幅提高土地租金,漲幅可能達三倍以上”
“砰”
方晟一巴掌拍在桌上,罵道“卑劣無恥他到紅河從來不干正事,盡想著齷齪不堪的念頭,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頭上,生可忍孰不可忍”
“當前最迫切的問題是租金,三年合同快到期了,瀟南德亞的交易對手是寶潤,趙安的脾氣您是知道的,稍有動靜就囂張得忘了自己是誰,三天兩頭跑到廠區甩臉色,說不應該漲租金的要求就把咱攆走當初合同雖訂的三年,但有效期卻是六年,注明三年期滿后瀟南德亞有優先續約權。毫無疑問,他的舉動得到陳景榮暗中授意”
方晟起身在辦公室轉了五六個來回,道“那個風投基金叫什么”
“昭陽基金,我托京都的朋友打聽過,默默無聞,是陳景榮為巧取豪奪瀟南德亞臨時注冊的皮包公司。”
“入股比例多少”
“百分之二十,大概四百萬左右的樣子,但昭陽基金要派人擔任副總、財務總監,”芮蕓輕蔑道,“下一步無非是增資擴股、稀釋原始股本,暗中增加控股比例,再逐步替換關鍵崗位,達到實際控制企業的目的,最后來個資產重組,變賣股權大撈一筆后金蟬脫殼,很常見的資產運作套路。”
方晟站在窗前考慮了很久,道“周挺不是已經到位了嗎連夜做賬,把馳順公司的資金算做入股,就算嗯,百分之二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