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么我想以后不是以馮子安老婆,而就是徐璃的身份跟你在一起,這對我非常重要,明白嗎”
“理解你的苦心,”方晟深深嘆息,“但這種單方面付出對你并不公平,也更加深我的內疚”
“都說了是自愿,就算沒有你出現,一旦馮衛軍倒下我還是這樣選擇,離婚本身與你并無關系。”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最后約定晚上到愛巢相聚。
正琢磨提前會兒下班以避開省城車流晚高峰,許玉賢的電話來了,心急火燎道
“陳景榮又出妖蛾子了,趕緊過去協調,不然又是一次群體事件”
“怎么回事”
許玉賢遂簡要講述了陳景榮派工程車試圖破墻,宣德志讓工人排成人墻對峙的經過。
方晟一聽就明白陳景榮要硬來,急急道“我這就過去,不過以他的脾氣恐怕會提前動手,最好您以市委書記名義要求工程車原地待命,不準向前開動半步。”
“打過了,他沒接”許玉賢道,“我已讓程振高返回現場傳達我的指示,你快點動身”
“我已下樓了”
就在許玉賢與方晟通電話時,陳景榮悍然下達破墻的命令
五分鐘前,程振高匆匆駛回現場,湊到陳景榮身邊傳達許玉賢“工程車原地待命”的指示,陳景榮緊繃著臉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市委書記遠在銀山市區哪知道現場情況的復雜性啃不下這塊硬骨頭,大樓籌建工作就沒法開展,身為管委會主任,我有權根據實際情況見機行事
“陳主任,許書記語氣很嚴厲,強調已派市委領導趕過來會商處理,在此之前千萬別輕舉妄動啊”程振高幾乎哀求道,唯恐沒將許玉賢的指示傳達到位。
“會商處理”四個字尤如火上澆油,陳景榮暗想紅河的事當然我這個管委會主任說了算,什么時候輪到市委插手市委會商能有啥好事,無非各打大板五十,籌建新大樓可就遙遙無期了
想到這里他憤怒地將程振高推到一邊,大聲道“現在我是現場總指揮,你回管委會做自己的事快離開”
見陳景榮一意孤行,當著眾多官員的面趕自己走,程振高自忖已盡到責任,接下來由他去吧。沒說什么,轉身上車離去。
程振高的車剛駛出視野,陳景榮下令道“大家聽好了,發動車子,推墻”
工程車司機們怔住了,看看圍墻前的人墻,又看看陳景榮,驚疑不定。
“怕什么”陳景榮給司機們打氣,“那些人拿錢是擺人墻做樣子的,不是玩命,等車子開到面前肯定會避讓,不然賺的錢誰用放心大膽撞,出了人命我擔著”
私底下拉過工程車隊長,壓低聲音說“說好的費用,翻倍”
雙倍收入加上管委會主任擔保,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工程車隊長斷喝一聲
“弟兄們,開”
眼見得一排輛工程車轟隆隆排山倒海般碾壓過來,人墻出現騷動,有人驚慌地喊道
“車子真來了,咋辦”
此時宣德志并不在現場。
宣德志深知組織工人對抗執法是違法行為,下午將人墻安排就位后隨即溜回省城遙控指揮,這樣即使發生突發情況也能推諉責任。
工人們忙著電話聯系的同時,工程車已開到面前
最突前的一輛毫無顧忌直往人墻上撞,工人們終究膽怯,死亡陰影籠罩下來時還是保命要緊,驚叫著四下散開。
“轟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