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風頭正健的京都派因為新方案遭到沉重打擊;沿海派也在各方合力下被遏制;保守派雖未能趁亂打劫,也算保住原有陣營。
傳統家族勢力才是此次較量的勝利者。
入選省委書記的,是于老爺子在任時就青睞有加的年輕干部,二十多年過去了,在于家不落痕跡的培養提攜下,終于完成龍門一躍,成為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入選省長的則是吳老爺子的得意門生,十年前就該邁入正省級了,一場死傷二十多人的特大交通阻住他的仕途,一直耽擱到現在。
被任命為朝明省省長的愛妮婭,表面上沒有派系色彩,從畢業伊始就處于中組部掌控之下,實質圈內人都知道,因為與方晟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愛妮婭的隱形標簽就是傳統家族勢力派。
更確切地說,她屬于于家外圍勢力。
很有意思的是,朝明省是桑總理的發跡之地,屬于沿海經濟派的勢力范圍。把傳統家族勢力的人投到沿海派核心地區,對愛妮婭是嚴峻的考驗。
赴京談話后,按程序愛妮婭要先回碧海做好工作移交,然后與中組部領導會合前往朝明省。愛妮婭中途在瀟南下車,和在車站等了兩個多小時的方晟躲到附近普通的快捷酒店里。
“多謝,沒有你和于家傾力支持,單憑中組部后備干部根本走不到這一步,”愛妮婭深深地說,“當年在黃海我沒看錯人,黑潭山我突然被激情沖昏頭腦也事出有因。”
方晟微笑“你說過謝字太俗,此時此刻我只記得你的諾言。”
“什么諾言”話問出口愛妮婭才想起那天的承諾,俏臉一紅,低聲說,“你前有趙堯堯、白翎,中有魚小婷,后有徐璃、姜姝,眾香環繞,人生得意美滿,還牽掛我這個老太婆干嘛”
方晟正色說“首先你說的這些人,除了趙堯堯是名正言順的老婆,其他我一個都不承認;其次你一點都不老;再次,愛妮婭黑潭山那個新婚之夜真的很難忘,風俗、排場、場面,還有咱倆在床上”
“別說了”愛妮婭不勝嬌羞喝道,隔了會兒輕輕說,“我不想陷得太深,寧愿永遠是純粹的朋友,那種只談工作不談別的君子之交,可是”
“可是咱倆都有兒子了,還當什么朋友”方晟截口道,“一宵之歡便瓜熟蒂落,不知是我能力超群,還是你土壤肥厚”
“不準再胡說”
愛妮婭在他面前根本提不起省長的架子,蹙眉道,“我時間緊張,碧海那邊正等著交接,以后有空在朝明省見面。”
說著起身要走。
方晟張臂攔住,似笑非笑道“還沒正式上任就甩起漫天空頭支票,你當我是三歲小孩給點甜頭就閉嘴告訴你,今兒個瀟南就是我方晟的地盤,想走必須留下點東西”
“留留什么”
方晟促狹一笑“要看你愿意流,還是留”
說罷縱身一撲將愛妮婭壓倒在床邊
愛妮婭答應跟他在快捷酒店見面,而非平時的茶樓、咖啡店,內心深處已做好獻身準備,一再推托不過是本能的羞澀,畢竟幾十年習慣孤身一人,童年的陰影還揮之不去。
“啊”
進入瞬間她輕呼一聲,驚慌失措間雙臂撐著他胸口。他喃喃安慰說我輕點,我輕點,其實動作愈發劇烈
愛妮婭漸入佳境,肢體慢慢放松下來,緊閉雙眼沉浸在久違的愉悅之中
此番契合距黑潭山新婚之夜已有六年之久,奇妙的是在愛妮婭看來仿佛就發生在昨天,熟悉的體味、熟悉的構造、熟悉的動作乃至熟悉的喘息聲,加之榮升正省級的巨大成就感,使得她感覺又上了一個臺階,徹底迷醉在之前一無所知的幸福和眩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