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道明說話,于老爺子繼續說
“象剛才那句話,換作云復根本想都不用想;可你,是真的沒想明白,當然敢問出來也不容易,如果秋荻恐怕不懂裝懂,也就稀里糊涂過去了。你們兄弟仨水平高下從這個問題就看出來了,你別不服氣,仔細想想我說的話。”
于道明賠笑道“爸思慮深遠,眼光獨特,不然怎么在咱仨兄弟讀大學時就決定兩個從政,一個從商呢。”
“現在看來當初的決策沒錯,”于老爺子道,“你問那句話,證明還沒看清方晟對于家的重要意義”
“噢”于道明若有所悟。
“當前于家態勢還算可以,云復是正治局委員,你是常務副省長,秋荻任央企副總,有官有商,在京都家族圈子里能站得住腳。可是十年后呢,你們仨退下來后新生代子弟能否接得上來鐵涯肯定不行,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正華更不用說了吧聞洛嘿嘿,他在雙江的事我多少聽說了點,唯一希望就在方晟身上”
“方晟”
“沒有于家,方晟還是方晟;沒有方晟,于家不再是于家。”
于道明仔細咀嚼老爺子的話,霍然道“爸說得對,無論方晟還是堯堯,今后必將成為于家棟梁”
“所以你要云復出面找方晟談,那怎么行眼下方晟僅僅是正廳,從場面上講能量畢竟有限,貴為正國級的岳父就有求于他,你想,于家在方晟腦子里會是什么形象”于老爺子循循教導道,“于家要在方晟羽翼未豐時盡可能給予更多幫助,要讓他心里都想著于家的好,對于家充滿尊重,以后才會承擔更多義務,明白嗎”
“那我找他,以個人名義。”于道明豁然開朗。
于老爺子微微搖頭。
于道明在四個子女中還算悟性不錯,一點就通;相比之下于渝琴點了也不通;于秋荻則是懶得要人指點,寧可揣著糊涂裝明白。
方晟陪小貝吃早飯時,于道明轉了進來他跟方晟之間很隨便,鉆到隔壁廂房簡明扼要說了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重要
一是迅速轉移小牛,越遠越好;
二是設法解散省正府對面的美容中心,疏散員工,最好不要留在省城;
三是找陳皎跟陳常委打招呼,關于競爭省長的問題
“中午約了燕慎吃飯,陳皎雖答應參加也鉚不準,副省長瑣事纏身有時走不開,”方晟道,“小牛和美容中心是當務之急,我準備傍晚坐飛機回雙江,第一時間拿出對策萬一遇不到陳皎,只有下周專門跑一趟了。”
“美容中心可能阻力最大,人家開得好好的店憑什么關門我想想都頭疼,”于道明說,“而且不能有一絲行政干預的痕跡,否則我脫不了干系。”
“市場的問題要交給市場解決,這是原則。”
兩人本想細細商量會兒,但小貝吃完后吵著趕緊去練球,方晟只得披上外套一手拎高爾夫球桿,一手提著飲料等鉆進車內。
整個上午,小貝在教練指點下練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方晟盤膝而坐,在綠茵如畫的草坪上靜靜思索,腦中逐步成型
“好想小寶哥哥啊”滿頭大汗結束訓練后,小貝上車時突然冒了一句。
方晟的確想下午看望下長子,因為午飯也邀請了白翎,吃完后去趟白家大院順便和小寶親熱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但兩個兒子要公開地一塊兒玩耍,實施起來恐怕難度太大了。
車子開到于家大院門口,趙堯堯和趙母正翹首以待。遠赴英國已進入日程,以后相聚的時光越來越少,淡漠疏冷如趙堯堯也有依依不舍之感,特意陪母親和兒子逛商場、共度午后休閑時光。
方晟說過中午有飯局,趙堯堯也猜到白翎必定參加,沒多問,也沒叫他一起逛,只淡淡說明天中午回香港,到時經過瀟南看望下方池宗和肖蘭估計飛英國前沒時間再回來了。
目送祖孫三人遠去,方晟轉身進院,突聽到身后傳來清脆響亮的聲音
“方晟,上車”
一看竟是姜姝,戴著墨鏡,身穿滿是破洞和毛邊的牛仔裝,開了輛紅色法拉第,乍看簡直是街頭無良少女,哪象銀山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趕緊上車后升起車窗玻璃,方晟皺眉道“這身衣服從哪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