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道“那么問題來了,倘若你設定11個董事,南澤廠2席,獨董2席,國資委3席,留給大股東只有4席,現在來了30個投資商都想做大股東,怎么辦”
“準入門檻是前提,你要投資南澤廠必須同意股權凍結期限,同意不插手工廠生產經營。”祝雨農道。
“好,30個投資者中有10個被門檻攔住了,剩下20個呢”方晟步步追問。
明明是方晟要考慮問題,卻扔給對方。耿大同這方面一片空白不敢亂說,祝雨農只得硬著頭皮應付。
“原先我們的想法是南澤廠生產經營陷入困境,根本吸引不了投資者興趣,方市長未雨綢繆想到我們前面,作為一種可能性也必須納入方案范圍,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祝雨農暗示愿意投資南澤廠的大概率不會象方晟想象的那么多,別說30個,三分之一都不太現實。
華葉柳附合道“人家都說市領導有機會接觸多少億萬富翁,嘿嘿,我認識的億萬富翁有且只有一個。”
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郜更躍,個個裝糊涂也不點破。
方晟不同意“億萬富翁并非寫在臉上,有人深藏不露說不定坐擁幾十億上百億身家,坐你們面前都認不出。”
他是在說自己,副市長們卻不以為然,暗想有錢沒錢氣質不一樣,哪里看不出來
“這樣好不好,我們可以分兩步走,”方晟再次妥協,“首先面向社會發布南澤廠入股公告,報名者需交誠意金五百萬吧,看看多少人報名;然后視情況研究篩選方案,如何”
鄭拓猶豫道“五百萬門檻是不是太高我看兩三百萬就差不多了。”
祝雨農瞪他一眼,道“五百萬都拿不出,憑什么入股南澤廠”
鄭拓頓時悟出祝雨農生氣的原因門檻高才有利于國騰油化中標嘛,惶恐地閉上嘴。
鄞峽市正府關于南澤廠公開招商引資入股的公告在網上發布后,議論如潮,持懷疑態度的居多數,認為不過遮人耳目,其實早暗箱操作好了。
報名時間是三天,第一天只有一家大大方方提交報名表,那就是眾所周知的國騰油化。
在鄞峽官場,郜更躍對南澤廠的禍心可謂司馬昭之心,此番公開操作,不啻于告訴所有人國騰油化勢在必得,誰也別跟我搶
似乎受此影響,第二天竟無一家報名
“整個鄞峽,能掏五百萬支票的企業有不少,但敢跟國騰油化較勁的,哼”祝雨農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翹著二郎腳悠悠道,“能掏五百萬的個人除了郜總,我想不出第二個。”
對面成槿芳虛榮心得到最大程度滿足,臉上笑出花來,拍手道“你呀就知道拿咱家老郜開玩笑,國企老總跟黨政干部一樣拿死工資,不吃不喝十年也湊不到這個數兒。”
“成常委,過分謙虛就是驕傲郜總平時拿多少我不清楚,但每年雷打不動的正府考核獎150萬,郜總起碼獨享100萬吧”
“那個榮譽屬于國騰油化整個領導班子,大家都有份吧,具體怎么分我也不清楚,”成槿芳隨即轉移話題,“雨農,如果明天還沒人報名,獨此一家是不是有點不象樣要不要發動幾家參與”
祝雨農明白她的意思,道“靈活掌握吧,截止時間前兩小時還沒人報,恐怕需要有人捧捧場,不然姓方的又要雞蛋里面挑骨頭。他要同意國騰油化入股,當初就不會命令交易中止。”
“你說說,同等條件、同等資質,姓方憑什么對咱老郜有成見,死活不讓國騰油化入股”成槿芳埋怨道。
祝雨農暗想究竟怎么回事你心里真沒有b數工人宿舍區是各方虎視眈眈的蛋糕,方晟跟你家非親非故,憑什么一定給國騰油化換我也要拿這個做文章
卻笑道“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成常委放心,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