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槿芳冷靜下來想想也對,只要自己這攤子不受損傷,鄞峽本土派受點打擊也無所謂,這幾年竇康、慕達他們搞得蠻過火,胃口也越來越大,偶爾還有越界伸手的現象,敲打敲打也好。
這樣想著她便從容起來,從抽屜里翻出張綿蘭市區的美容卡。上次做按摩的小伙子長得很帥,手勁也大,拍打捏壓真叫舒服,恨不得讓他成槿芳不禁微微瞇起眼來,琢磨怎么對老板開口。
唉,女人年紀越大在那方面需要越旺盛,偏偏郜更躍幾年前便不拿正眼看自己,不得不到處覓食。要說百家飯也有樂趣,可以見識不同的
琢磨來琢磨去,成槿芳渾然忘了常委會里的鐵桿盟友馬天曉
另一側,慕達、韋升宏、蒲英江都聚在竇康辦公室,四桿煙槍齊齊點燃,屋里煙霧繚繞,都看不清彼此面目。
竇康緩緩放下電話,聲音沙啞道“核實過了,今天肖書記和何省長都在辦公室。”
“這么說他倆果真去省里告狀”韋升宏不安地說。
竇康沒吱聲。
蒲英江粗聲粗氣說“天成,咱倆這把年紀歲數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還會被倆毛頭小伙兒唬住告狀,每天到省領導面前告狀的多了去了,還不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出依我看倆家伙是扯虎皮拉大旗,虛張聲勢罷了”
“不可輕敵”慕達提醒道,“吳郁明有老子吳曦撐腰,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肖挺多少得給幾分面子;方晟那邊,聽說在三灘鎮當鎮長時偶然何世風,就得到其賞識,之后或明或暗給予不少幫助。市一二把手同時跑到省里反映情況,從省委層面上講也會重視的”
“的確如此。”竇康只說了四個字。
韋升宏更加沒底“那怎么辦,那怎么辦”
蒲英江道“我不信省領導只聽他倆一面之辭。”
“何況最近階段咱沒招他倆沒惹他倆,憑什么潑咱的臭水”慕達道。
韋升宏道“會不會還為南澤廠郜更躍那小子不知打什么鬼主意,死死咬住不放,還揚言要參加打包競價。”
“打包競價誰勝誰負還沒準呢,”蒲英江陰沉沉說,“那個叫葉韻的小娘們據說在順壩就跟方晟有一腿,沒被抓到把柄罷了。”
“也許方晟不想讓那小娘們花太大代價,所以惡人先告狀”韋升宏揣測道。
慕達搖頭道“吳郁明可不是替人出頭的主兒。”
七嘴八舌猜了半天,總不得要領,幾個人把目光聚到領頭羊竇康身上。
竇康經過長時間思忖并結合他們的意見,心里大抵有了主意,遂道
“我覺得可能與昨天花神村群體事件有關從村民設置路障、強行收費到吳郁明前晚召開座談會,鄞坪縣領導確實存在疏導不力、推諉扯皮、執行力不足等問題,以吳郁明的苛刻和方晟的獨斷,現場生起氣來就地免掉幾個領導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兩人居然沒生氣,僅僅讓蔡雨佳給鄞坪縣領導班子開民主生活會,這就大有玩味了。”
“免不掉的,必須經常委會討論研究。”蒲英江道。
竇康道“問題就出在這里他倆已越來越意識只要掌控不了常委會,就不能隨心所欲,任由他倆亂來,所以跑到省里告狀。”
“所以呢”韋升軍臉色發白,“省委索性對鄞峽領導班子大換血”
慕達擺擺手“別太悲觀。十多年來鄞峽換幾回血了,結果還不是一樣如果我是肖挺,才不會做這么冒險的動作他的志向是進正治局,絕非真正想把雙江經濟抓上去。一個精于算計的政客,絕不會被下屬的情緒所左右。”
“說得對,眾所周知肖挺是典型的政客,大砍大殺絕非他的風格,權衡再三的結果可能是殺雞給猴看,嚇嚇我們這些猴。”竇康幽默之中有幾分酸楚的味道。
蒲英江憤憤道“干了一輩子革命工作,在人家眼里居然是隨意擺布的棋子”
竇康幽幽道“非但你我,象肖挺、何世風那些人又何嘗不是棋局分大小,棋子也有三六九等,看破就好。”
“老竇的意思是吳郁明、方晟興師重眾殺往省城,最終頂多象征性搞一兩個”韋升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