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槿芳解釋道“吳郁明簽的大單前提是鄞坪山可以開車直通裕果嶺,而目前景區施工就是搞的那段路,這是其一;其二市招商局局長蔡雨佳是方晟從順壩帶過來的,景區開發成功與否關系到方晟的臉面,兩人能不著急嗎”
“出這么大事兒,鄞坪縣領導哪去了他們是吃干飯的”
“也參與過調解。因為工程直接從市里下來的,地方沒沾著便宜,可能存在縱容村民多撈點油水的想法。”
郜更躍道“要我是吳郁明肯定拿掉幾個縣領導立威”
成槿芳冷笑道“那可不是他倆說了算,縣處級領導任免要市常委會研究,現任兩縣兩區縣領導班子,哪個朝中沒人”
郜更躍長長嘆了口氣“我明白兩人去省委的用意了,告御狀”
“告告什么御狀”
短短對話,足見兩人智商差距
郜更躍憑幾句敘述就敏感地分析到吳方兩人去省城的內因,身為局中人,成槿芳還茫然無數。
“書記市長想換基層干部都沒轍,豈不是被架空要是在國騰油化我說了不算,也要跑省國資委告狀啊”
成槿芳又慌了“省領導會不會聽了兩人告惡狀,一怒之下把整個班子都擼掉”
郜更躍道“如果兩人一口咬定沒法開展工作,省委當然要維護一二把手權威,這種情況下動一兩個干部是可以的,動作不會太大,否則不就成了省委用人失察省常委會有舅舅撐著,板子打不到你身上,盡管放心好了。”
“即使動別人也對咱們不利啊。”
“你要明白一點,舅舅只是常委而不是書記省長,保住你的位置順便塞個常委進來已竭盡全力了,別奢望得太多。”說完郜更躍掛斷電話。
成槿芳冷靜下來想想也對,只要自己這攤子不受損傷,鄞峽本土派受點打擊也無所謂,這幾年竇康、慕達他們搞得蠻過火,胃口也越來越大,偶爾還有越界伸手的現象,敲打敲打也好。
這樣想著她便從容起來,從抽屜里翻出張綿蘭市區的美容卡。上次做按摩的小伙子長得很帥,手勁也大,拍打捏壓真叫舒服,恨不得讓他成槿芳不禁微微瞇起眼來,琢磨怎么對老板開口。
唉,女人年紀越大在那方面需要越旺盛,偏偏郜更躍幾年前便不拿正眼看自己,不得不到處覓食。要說百家飯也有樂趣,可以見識不同的
琢磨來琢磨去,成槿芳渾然忘了常委會里的鐵桿盟友馬天曉
另一側,慕達、韋升宏、蒲英江都聚在竇康辦公室,四桿煙槍齊齊點燃,屋里煙霧繚繞,都看不清彼此面目。
竇康緩緩放下電話,聲音沙啞道“核實過了,今天肖書記和何省長都在辦公室。”
“這么說他倆果真去省里告狀”韋升宏不安地說。
竇康沒吱聲。
蒲英江粗聲粗氣說“天成,咱倆這把年紀歲數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還會被倆毛頭小伙兒唬住告狀,每天到省領導面前告狀的多了去了,還不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出依我看倆家伙是扯虎皮拉大旗,虛張聲勢罷了”
“不可輕敵”慕達提醒道,“吳郁明有老子吳曦撐腰,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肖挺多少得給幾分面子;方晟那邊,聽說在三灘鎮當鎮長時偶然何世風,就得到其賞識,之后或明或暗給予不少幫助。市一二把手同時跑到省里反映情況,從省委層面上講也會重視的”
“的確如此。”竇康只說了四個字。
韋升宏更加沒底“那怎么辦,那怎么辦”
蒲英江道“我不信省領導只聽他倆一面之辭。”
“何況最近階段咱沒招他倆沒惹他倆,憑什么潑咱的臭水”慕達道。
韋升宏道“會不會還為南澤廠郜更躍那小子不知打什么鬼主意,死死咬住不放,還揚言要參加打包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