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嚴肅起來“你覺得這項任命出于私心么在工作之外我從不刻意針對某個人,我所做的、所想的都是將鄞峽發展得更好真想找對經濟一竅不通的,最合適人選不是你;精通經濟的,也不是老鄭老祝,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國騰油化真是塊燙手山芋”
“別忘了我是組長”說到這里方晟緩了緩,叫齊垚倒杯茶送進來,然后說,“從鄞洲調到市正府時你本該分管經濟,常委班子有人說了兩句,后來就一直分管科教文衛,有這回事吧”
華葉柳擺擺手,神色黯淡地說“陳年爛芝麻,還提它干嘛”
五年前華葉柳被當時的鄞峽市長看中,打算調到市里主抓經濟,征求意見時原話是“先協助我干一陣子,條件成熟后設法轉常務”。提拔總是好事,華葉柳未多考慮便應允下來。
誰知辦了一半突生波瀾。
華葉柳任縣長時與書記不和這很正常,相比劍拔弩張、不肯坐一張桌上吃飯的書記縣長,已經很和諧了。華葉柳沒放在心上,然而那位書記卻放在心上,由此在最關鍵時候下了絆子
時任鄞洲縣委書記的,便是后來平步青云的韋升宏,利用縣委書記身份到市領導面前反映華葉柳在經濟工作中的失誤,編造了很多莫須有問題,加上竇康、慕達等人推波助瀾,常委會臨時調整華葉柳的分工,淪為邊緣化的副市長。
那位市長很過意不去,信誓旦旦要幫他討回公道,沒隔幾個月市長調離鄞峽,華葉柳遂成為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角色。
翻出這段舊怨,方晟的用意不言而喻。
果然,方晟道“我查過你在鄞洲主政期間的經濟指標,不象他們所說近期正府這邊要調整市長分工,沒準人事方面也有微調,我剛到鄞峽主持的第一次市長辦公會上所說的,不是放空炮,每句話都會踏踏實實做到位”
聽到人事微調,華葉柳的心怦怦亂跳。
怎么調呢增加副市長,還是現有副市長當中要有人被砍掉,補充新鮮血液
方晟續道“關于未來,我不喜歡承諾什么,但國騰油化改制絕對是展示華市長能力的平臺,別錯失機會。”
“多謝方市長提醒,”華葉柳心領神會道,“回頭我就召集相關人員把方案學懂學透,盡快進駐國騰油化”
方晟含笑點頭,目送華葉柳離開。
臨近中午,牧雨秋、芮蕓聯袂來到辦公室,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柯察巷地皮競標后一直沒機會遇您,”牧雨秋急沖沖道,“本來芮總準備拚下去的,根據我們觀察郜更躍頂多撐到一億二,可您為什么突然通知棄標”
芮蕓也說“我們制定的底線是一億四,您也知道”
方晟招呼兩人在旁邊沙發坐下,親手泡了壺功夫茶,道“我改變計劃了,不但讓出柯察巷地皮,下一步啟動的神仙池地皮也有可能放棄。”
“啊”牧雨秋吃驚得站起身,“當初您部署鄞峽快速通道、兩家省城名城聯合辦學,不都是為了市區房產市場持續火爆打基礎兩塊黃金地段讓給人家,豈不是真正成了為人作嫁衣”
“雨秋”
芮蕓擔心方晟生氣,趕緊拉牧雨秋衣角,示意別太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