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曉靈道“人倒是想開了,反正清閑,經常跟朋友一塊兒釣釣魚、打打球,每周固定有個登山計劃,把身體養好再說。”
“是不是有造人計劃”
“亂講,”范曉靈急忙否認,“他在開發區,我在郜云,各有各的活動,聚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
徐璃促狹笑道“不在于數量,槍法準一次就夠了。”
范曉靈沖方晟那邊擠擠眼“你呢反正閑也是閑,不打算來一個”
“曉靈真是說笑呢,”徐璃搖頭道,“我是離異單身好不好兒子在京都上學,一切安好,何必自尋煩惱”
范曉靈還想說什么,程庚明拉她和朱正陽去敬方晟,理由是一起在景區管委會戰斗過
酒過三巡,反而是徐靖遙、卓偉宏等商界富豪醉不能支,或去洗手間嘔吐,或伏到旁邊沙發上沉沉入睡;朱正陽等人越戰越勇,話題不斷,連原本堅持只喝飲料的晏雨容都被慫恿著喝了幾小杯白酒,兩腮紅得如染了胭脂。
究其原因,商界喝酒尤其到徐靖遙等人的層次,愈發注重養身,點到為止不能喝就不喝了,沒人勉強;官場可不同,哪怕喝醉了,總有各種不能拒絕的理由讓你繼續喝,不喝又不行,因此領導干部們通常都是能征善戰的好手。
喝到最后方晟已嚴重超量,但今晚他格外興奮,也格外主動,見水果、主食端了進來,吆喝著凡是能動的把酒壺加滿來個滿堂紅
這是官場喝酒慣有的“最后一擊”,管你之前醉沒醉,喝到這種程度再一口氣喝一壺,必醉
上次在鄞峽,姜源沖就憑“最后一擊”把所有人全部放倒;今晚方晟也學這一手,立馬讓酒量較淺的房朝陽、齊志建等人原形畢露,當場被拿下。
徐璃、范曉靈的酒量大家都清楚,躲也躲不掉;芮蕓因為明天上午的航班,要早點起床,放寬要求只喝半壺,饒是如此也被喝得伏在座位上。
幸好之前出于安全考慮,芮蕓將所住的樓層半面房間都包了下來,晚宴結束后由特警們攙扶著從貴賓通道直接上樓,每人一間進去休息。
幾乎所有人,包括酒量最大的朱正陽、嚴華杰都意識模糊,別說走路,架著都挪不開步,特警們連拖帶拽送到房間,直接趴到床上一覺到天亮。
方晟同樣如此。
十年階段總結,方晟自認是滿意的,從一介草根大學生村官跌打滾爬到一市之長,有酸甜苦辣,有驚心動魄,有命懸一線,但這種成就對沒有背景的平民階層來說是多少遙不可及
無論從精神還是心理,方晟需要有這樣的晚宴,需要其樂融融的場面,享受政經班底所有人敬酒、由衷的謝意和敬意,人生不就是自尊和虛榮組成的嗎難得一醉也是幸福。
如破麻袋般重重撲倒在床上,特警幫他蓋好被子便輕手輕腳關好門離開。沒幾秒鐘,方晟發出香甜的鼾聲。
此刻站在走廊,盡管酒店房間隔音效果極好,還是可以聽到兩側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都喝醉了,除了
時間靜靜過去半個小時,幽暗的燈光下走廊間多出個人影,輕盈而靈巧地來到方晟房間前,“咝”,房卡輕輕一刷,悄無聲息閃進去。
為讓領導好好休息,只有衛生間門前亮著小小的地燈。
站在床前,看著熟睡正酣的方晟,她哀怨而猶豫地喃喃道芮蕓啊芮蕓,你是花癡嗎為了男人如此處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