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陽光、湖水和鮮花,覺得樊偉真是胡說八道。”方晟笑道。
陳皎卻道“姑且聽之,未必全信未必不信,以樊偉的身份不至于編山海經老弟,剛剛去宋家應該就是二號首長,因為,一號首長昨晚就去過了”
“哦”方晟奇道,“京都首長吊唁老革命家要上新聞的,為什么選擇晚上”
“他向來很低調嘛,輕車簡行,三輛車四名保鏢,加上辦公廳陪同同志,哪象今天的大陣仗。”
“或許一號首長屬于個人身份吊唁,今天二號首長才正式上電視”
陳皎搖搖頭“按規定都要上新聞,包括家父、燕常委、駱常委最遲明天上午都要去的,然后剪輯一下即可。老弟啊,聽說過乾隆皇帝退位當太上皇的逸事嗎退位詔書還沒發,乾隆皇帝宮里已喝不到九轉大紅袍,內務府都給呈到嘉慶皇帝那邊去了”
“陳兄的意思是邱海濤說得不錯,剛剛那一幕的確超標”方晟醒悟道。
“趨炎附勢者古今概同,如今那幫人比內務府好不到哪里,”陳皎道,“但換而言之,作為二號首長不該在這個時候低調些嗎唉,有時候啊,可能身不由己,也可能順勢而為。”
“兩位首長的子女都安排妥當了吧”
“一號首長的兒子搞導彈發動機研發,可能是科研基地主任了吧他醉心技術,無意于仕途,長期扎根西北大漠深處,值得敬佩啊;二號首長的兒子目前在國外大學實驗室做助理,估計明年該回國了。”
“都沒從政,是故意回避,還是壓根不想后人牽涉官場”
“這就是我拉老弟來這兒私下聊的問題,通常來說越是明確劃分界限,將來越有大動作因為沒有后顧之憂啊,不象家父,多少考慮到我的處境。”
方晟頜首道“聽說正治局即將切一半,很大的手筆,就出自二號首長吧”
“目前來說京都高層達的協議就是一號首長裸退,二號首長接任,因而擁有相對的組閣權;誰可以入局,未必他說了算,但誰不能進,他可以一票否決。”
“陳常委遞進二號,也有一定建議權吧”
陳皎默然走了十多步,道“遞進的代價是轉任人大主任,也有點小郁悶”
相比實權在握的中組部,陳常委當然不希望轉任人大,但最高層權力博弈是最激烈最白熱化的,一個微小變化都經過復雜而曲折的交鋒和交易,在這個巨大漩渦里個人想法根本微不足道。
“即便主管中組部,在人事問題方面家父很多摸不透二號首長的心思,按說人事干部都高深莫測,可他比人事干部更”陳皎續道,“因此接下來幾個月將異常艱難,不排除出現些出人意料的變化。”
“比如說大家一致看好落選,事前沒有半點風聲的反而入局”方晟試探道。
陳皎含笑道“每次不都會出現大紅翻車,殺出黑馬現象嗎交易都在臺面下,外人根本看不清楚。你以為他大紅,他自己清楚隱患重重;你都不知道黑馬的存在,黑馬卻清楚一切已達成共識,正治交易就是這樣的。”
“可惜我一個都不熟,”方晟郁悶地說,“對了,知道沈直華嗎”
“白山省副省長,父親沈燃是換屆大熱門”
“你說過大熱必死”
“不不不,沈燃被各方看好,也是各方都能接受的中間派代表,尤其在天河這幾年措施得當,有效化解民族矛盾彈壓不安定因素,多次受到老大老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