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下山,一路疾行闖了若干紅燈后趕到市委大門前已將近兩個小時。上訪者陣容擴充到近三千人且情緒愈發不穩定,人群中不時傳來“放火燒他娘”、“把門揣了沖進去”等不理性聲音。
“大家好,我是吳郁明”
甫一下車,吳郁明便獨自迎上擁擠的人群,揮舞雙手大聲說與陳皎、徐璃等高的沿海派子弟不同,吳郁明從京都空降基層是從副縣職做起,接觸并處理過很多起群體事件,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強韌的心理素質。
“吳書記來了”
不過兩三秒時間,吳郁明被淹入洶涌的人群當中,到處是質問聲、聲討聲、疑問聲、哭喊聲,吳郁明竭力提高聲音都被吞沒,現場十分混亂。
幸虧秘書機靈,從成槿芳手里接過高音喇叭穿越重重障礙擠進去遞給吳郁明,隨后護著他來到一輛小汽車邊,扶他站上車引擎蓋上。
“大家好,我是吳郁明”
這下子蓋過所有聲音,嘈雜聲漸漸平息,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吳郁明身上。
等了會兒,吳郁明道“剛才我在外面考察,特意中斷趕回來見大家,是帶著誠意回答問題、解決問題,我可以負責任地說一句,只要職責范圍內的事,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下面,我隨機請一位代表提問,當然提問前也可以征求其他人的意見,回答完畢后如果覺得滿意,這部分同志就請先行離開現場,行不行”
“行”人群齊唰唰應道。
不管問題有沒有解決,上訪群眾對吳郁明的態度很滿意。
很多時候,決定群體事件能否順利解決并不在于問題本身,而是領導態度。同樣的話微笑著說與冷冰冰地說,謙恭隨和地說與居高臨下地說,效果大不相同。
這就是陳景榮在紅河慘遭失敗的原因,骨子深處,他保留著京都中直機關那種不可一世的清高和冷淡,而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感覺到那份疏遠,那份陌生的距離感。
吳郁明在基層深耕十多年,親民性方面雖不及方晟,卻也深黯其中三味。
“來,請這位大伯說話。”吳郁明微笑著把喇叭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