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慎說歐洲頂尖專家組制定的康復方案包括體能訓練、心靈陶冶和意志鞏固,有針對性地進行治療,每天安排包括
起床后喝一杯蜂蜜水,晨跑半小時,早餐熱量低于300大卡;
上午賞鑒油畫、雕像和手工藝品,寫500字感想,午餐為800大卡熱量的食物;
中午在沙灘上散步半小時;
下午學做手工陶瓷、寫生,傍晚爬山三公里往返;
晚餐是一杯檸檬茶,半根香蕉和半個香橙,晚上接受儀器刺激性康復治療,最終在舒坦的按摩中沉沉入睡。
聽到這里,方晟質疑道“好像很簡單吧感覺一年上百萬有點不值得,就這些項目放在香山療養院都能做,沒準質量更好。”
燕慎與他碰了下杯,笑道“剛開始我也這么想,專門飛過去陪了兩天,然后才知道核心不在于方案本身,而是第一生產力人每天從起床起就有專人陪同,她喝水人家也喝水,她吃飯人家也吃飯,直到晚上睡覺全程護理”
“護理嘛”方晟不以為然。
“人家可不是單單陪吃陪跑陪玩的護理,而是拿到歐洲高級證書的心理師,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問題都經過精心設計,能達到康復治愈目的,這一點試問國內幾個人能做到”
“噢”
“姜姝提的最多的就是你,”燕慎臉上充滿玩味,“覺得你在銀山那幾年是她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可惜四位長輩逼得讓她窒息,心理狀態越來越差導致崩潰”
“唉,是我不好,在她情緒最低落的時候缺乏警覺”方晟懊惱道。
“別說你,她回京都做該死的手術,見面時我又何嘗注意到”燕慎嘆息道,“抑郁癥都是這樣,出事后才發覺平時處處有征兆,可盡是沒用的馬后炮不提了,現在全家只希望花年時間徹底根治,回國健康正常地生活,其它什么都不想了。”
方晟聽得出燕慎話中的意思。三至五年,作為官場來說最黃金時段正好過去,即便全身心投入工作恐怕都無濟于事,副省級那半步八成邁不上去了。
“遠離官場也好,象燕兄這樣教教書、泡泡女學生不也很寫意嘛。”方晟笑道。
燕慎扶扶眼鏡,笑道“現在的女學生可不好泡,動輒來個錄音筆、針孔攝像,除非給她所有科目直接打a,否則鬧你個聲名狼藉。這兩年咱師范大學已有三位教授栽到女學生手下了,上周又有男生舉報女教授性-騷擾,唉,世道亂了,亂了。”
“其實不亂,只是原先藏在水下的東西浮出水面而已,”方晟道,“想當年我們讀大學時,女學生被教授拍下后背、摸下胳臂簡直家常便飯,要放到現在都是問題,可見校園的定義越來越嚴厲,越來越規范,是好事。”
“好與壞都是相對的,比如說我鼓勵學生的時候也習慣拍拍肩什么,現在先愣一下,區別面前站的是男生還是女生,很別扭。”燕慎搖頭嘆道。
“規范校園行為嘛,官場在這方面很注意,除非集體見面時一一握手,一般不會主動跟年輕漂亮的女性握手,避免嫌疑;宴會上不強迫女性喝酒也屬于官場禮儀,大家都謹慎一點有好處。”
“校園哪有官場那樣等級森嚴拍拍打打很正常,反之倒讓人奇怪了。”
“看來觸動了燕兄的既得利益,有抵觸情緒啊,”方晟笑著一轉話題,“對了,伯父執掌外事委感覺如何”
燕慎知道對方所說“感覺”的含意,斟酌良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