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反問道“換作你是經偵大隊的人,查封店鋪后第一樁事干什么肯定要調閱店家監控如果監控內容與警方不一致,十有八九出了故障,這些都是固定套路,根本不用多想。”
“那那怎么辦呢”原以為有愛妮婭撐腰沒事,經方晟一分析于舒友忐忑起來。
“都在想辦法,所以我說不排除任何選項”
聽到這里周小容忍不住搶過手機,大聲道“方晟你是不是不愿意為了我和曉真得罪沈直華,如果是就直說,我也不指望你”
車里人都嚇壞了
律師開車不便多說,蔡幸幸捂住周小容的嘴,于舒友又搶回手機,忙不迭道
“兄弟別多心,小容一夜沒睡情緒有點有點那個,我知道兄弟不可能袖手旁觀,再努力,再努力好不好”
“那當然的。”
方晟淡淡說,抑不住內心傷感便掛了電話。
他并不生氣周小容說這番話,這就是她直來直去的性格;傷感的是,中間夾了個房曉真,從大學認識至今,為另一個男人沖自己發火還是第一次。
這一刻,方晟意識到周小容真正離自己而去,全身心系在房曉真身上
門開了,樊紅雨吃力地拎著三大袋菜進來。方晟連忙迎上前接下,說這么多菜一周都夠了,就咱倆哪里吃得下
樊紅雨似笑非笑說你現在飯量和欲望都相應減弱啊,多吃點,營養上去了才有干勁。
擇菜時方晟簡述了目前的困境,如周小容所說,他的確不想因此得罪沈直華,但果真乖巧地捧出虢文公辭鼎換取房曉真自由,不僅自己被人笑話,更打的是愛妮婭的臉。
左右為難。
樊紅雨停住手里動作沉思片刻,道“旁觀者清,這事兒我替你梳理吧。你和愛妮婭拿不出好主意,應留生那邊何嘗不是騎虎難下本來他的如意算盤是愛妮婭強勢介入,應留生則退到幕后,由沈直華正面跟她扛;不料愛妮婭從昨晚到今天上午除了提出保護措施,遲遲未動,著急的反倒是應留生;真要走司法程序,到了法庭這樁案子值得推敲的地方太多了,首先經偵大隊根據什么線索、接到誰的舉報,有沒有書面記錄其次經偵隊員憑什么現場認定兩尊唐三彩盜自古墓,有沒有專業鑒定師還有房曉真僅僅是犯罪嫌疑人,為何草率查封店鋪如此等等,捧到臺面就有說不通的地方;但作為交易籌碼,對付愛妮婭足夠了。”
“說得對,應留生不敢走司法程序,希望和解”方晟頜首。
“怎么和解交出虢文公辭鼎叫做投降,愛妮婭難以接受;不交,沈直華和唐巧下不了臺,似乎是個難解的結。”樊紅雨道。
方晟長長嘆息,道“所以雙方處于僵持狀態,都不敢率先邁出第一步;我考慮的是,要不再等兩天”
“拖一拖有利于局勢進一步明朗,讓祁以橋嘗嘗做夾心餅干的滋味,那個老家伙很討厭,朝明官場很多人不喜歡他。”
“愛妮婭已臨時安排祁以橋代表自己到西南出席一個經濟論壇,老東西呲牙咧嘴不想去,什么身體不舒服啊、家里有事啊說了一大堆,愛妮婭冷冷說祁省長不打算服從安排,是嗎老家伙噎住,沒吭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