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方晟提前趕到白吉機場截住徐璃,當面質問她為何連續幾周每到周五就溜到京都,遲至周日晚上有時周一上午才回,就差直接問“你到底生沒生孩子”
徐璃冷靜地說兒子在京都讀書,有大半年沒陪他了,難道不應該奉獻和補償一下母愛再者你身邊又不缺女人,總不至于專盯我一個吧。
方晟急得要跳腳,礙于機場人多,按下性子低三下四說這不是關心嗎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發生什么情況,一定要如實說出來,我必須承擔應有的責任,請相信,我我
徐璃清澈晶瑩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兩個來回,說兒子缺個后爸,你能承擔
呃你知道的當初我對于家有過承諾
方晟頓時氣短,不敢看她的眼睛。徐璃冷笑一聲,挎著小包徑直通過通道。
當晚憋了一肚子火的方晟狠狠在樊紅雨身上發泄了兩回
“以后周一到周四找她。”樊紅雨洞若觀火道。
方晟尷尬地說“副省長每周都有幾天不在崗,外界恐怕難免生出非議。”
“省長不是市長,別說雙休日哪怕兩三個月銷聲匿跡都沒事兒,提前把工作安排妥當就行,只要分管領域不出事,省委書記和省長都管不著,”樊紅雨道,“對那幫廳長、主任等省直部門一把手來說,分管副省長少過問是好事,巴不得平時不聯系才好。拿我來說吧,每當重大項目招投標接到省領導電話才滿肚子牢騷。”
“關于你哥的事,到昨天為止終于了眉目,明天嗯,最遲后天你得回趟京都當面說明情況,”方晟回到正事,道,“比你哥掌握的還復雜,他的愿望恐怕不太容易實現呢。”
“白翎呢,反恐中心主任的位置穩當當吧”
“也未必啊,方案明確說要重新競崗,沒說保持穩定和前后銜接,那就意味著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聽說大換屆后央企掌門人調整,中紀委聯合審計署進駐各家總部進行離任審計期間,有人在審計組會議室偷偷安裝針孔攝像機,設備和技術支持來自某情報部門”
“我哥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兒”樊紅雨說。
“到底誰干的沒法查,因為指使者都不清楚是誰,最高層感覺到危機,說這些神出鬼沒的家伙有朝一日把針孔攝像機裝到正治局怎么辦遂覺得當前情報部門各自為政的狀況很不利于管理,打算單獨設置,盡量摒棄原來那幫人,大膽啟用信得過的新人。”
“噢,照你的說法非但我哥沒希望,白翎也自身難保”她憤憤道,“那未免太過分了吧,我哥、白翎他們都有硬碰硬的戰功,是拿命換來的,憑什么說扔就扔”
“照你的說法吳郁明豈非更冤領導干部的風險就在于上級任用政策的不確定性,就象以前說的,年紀輕的時候要重用經驗豐富的;年紀大了又提倡年輕化,你能一個人跑到組織部吵架不成”
“這情況說給我哥,還不得郁悶死”
“目前已有反對聲音,一方面來自正治局,主要是京都傳統家族勢力聯名上書;另一方面則是軍部和老同志的反彈,從技術層面指出過渡的必要性,舉個簡單例子,為加強保密性很多潛伏人員都采取單線聯絡方式,比如樊偉手里掌握的名單起碼二三十個人,一旦調離原崗位咋辦交出名單改變密碼,潛伏人員會有不安全感,以后出了事也沒法追究責任,等等諸如此類,情報部門具有特殊性不象最高層想的那么簡單。”
樊紅雨點點頭,沉思良久道“單獨設立情報部門不是小事,各方勢力都不可能等閑視之,想必又得一番激烈的爭奪新官上任三把火,京都最高層的火可不是隨便放的,必定受到種種掣肘,要是縣長、鎮長、村長就好了,隨便放幾把火都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