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愛妮婭突然打了個電話,言簡意賅地說
“下月初我要率團訪問德國,到時一路走幾個城市。”
方晟腦海里頓時想起hoebe,失聲道“我可提醒你呀,千萬不能看望他”
“為什么不能”愛妮婭冷靜地反問,“平時相隔千山萬水也罷了,難得有機會去趟德國,難能錯過”
“愛妮婭呀愛妮婭,別忘了上回一系列麻煩事就因為你陪hoebe玩耍而起身處異地,你又是正府要員,暗地里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別說疏忽,再多防范措施也沒用的,愛妮婭”方晟急得滿頭大汗,聲音越說越高。
“辦法總比困難多,難道因為畏懼困難就放棄看望hoebe我是媽媽,天底下哪有媽媽不陪兒子的”
“可可我們的處境非同尋常,我”方晟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措辭,急道,“你好不容易甩脫那段灰色境遇,fbi也難得消停下來,怎能,怎能平地又起波瀾”
愛妮婭笑了笑,道“瞧你急的,放心,我自有妙計,今天不過是告訴你一聲,沒有別的意思。”
說完居然掛了電話。
“喂,喂,喂”方晟氣呼呼將手機摔到桌上。
反復琢磨,愛妮婭以一省之長率團出訪,想期間偷偷摸摸抱一下兒子何其困難
首先愛妮婭出訪行程在中方這邊固然保密,但德國那邊作為市政事務全程公開,任何人都可以通過網站查詢。
其次愛妮婭在fbi是掛了號的人物,雖說德國人不太待見fbi,跟蹤等活動必定大受限制,不能排除fbi為挽回顏面斷然下黑手。
還有就是hoebe的安全問題
愛妮婭抵達德國后行蹤安排得很緊,馬不停蹄跑6個城市,出席20多個活動、7場宴會,無時無刻不在鎂光燈閃爍之下,唯一的空檔就是夜里。
方晟推斷愛妮婭可能采取守株待兔之計,即提前讓晏雨容帶hoebe住進出訪期間下塌的酒店,最好離愛妮婭房間不遠。
愛妮婭的級別還不能出訪時包下整層房間,通常以通道盡頭向前包8-10個房間,夜間拉一道警戒線。隨行特警分別在一樓大廳、樓層電梯和安全通道、警戒線布下三道防線。
層層把守之下,可以確保愛妮婭在酒店里的隱秘。但方晟繼續往深處想,如果我是fbi會怎么辦
一方面調閱酒店入住名單,歐美酒店早就實施實名制,僅憑名字就能查到fbi想要的所有信息,包括常住地址、職業、出入境等等。
另一方面調閱酒店監控,分析愛妮婭入住酒店的蛛絲馬跡。愛妮婭隨行安全人員會探測她的房間、走廊等區域有無監控或針孔攝像機,但僅限于警戒線內,除此之外無權隨意探測,那就有侵犯其他酒店客人隱私的嫌疑。
專業的痕跡和行為分析專家,能從愛妮婭在其它區域的舉止、神態挖掘出其心理活動以及深層次信息。
兩方面相結合,fbi能輕而易舉找到晏雨容和hoebe,再向前追溯,秘密便不是秘密了
那是不行的,之前方晟和愛妮婭早已打算讓hoebe定居德國,成為一名純正的德國公民
因為一次相逢而毀掉數年辛辛苦苦的努力,似乎不是愛妮婭的風格。然而她說得對,在hoebe面前她不是省長,只是媽媽。
天底下哪有媽媽不陪兒子